绣花针修炼纪事(170)
谭茵轻嘲道:“你这样说不觉得薄情寡义吗?我看绿腰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上次在月华楼她为了替你答谢我,还把你赠给她的金簪送给我。”
“我何时会送她这种近身之物?”
谭茵疑惑地看着他。
杨澈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好想想,若我真是对她有情,又怎会舍得让她留在那种腌臜之地。我不过受人所托照顾她一二,曾经也想赎她出来,后来知道她的心思也就罢了。”
杨澈看她迷茫的样子,继续道:“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知道她去找过李征。”
“那样的美人你也舍得,难怪话本上都说郎心似铁,脉脉此情谁诉。”想到那柔媚如水的绝代佳人,只可惜一腔柔情错付。
“你怎么又绕回来了,左右都是我的不是。”杨澈很是无语。
谭茵对他行了一礼道:“侯爷,多谢你的抬爱,可我出身小门小户,实在不敢高攀。你如此丢下军务,跋涉三四千里过来见我,我既感动又不安,只能辜负你了。”
杨澈面无表情,浑身冰冷地看着她,她感觉周遭好像突然冷了下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我出来很长时间,要回去了。”谭茵小心翼翼道。
说完转身就走,刚迈开步子,就被杨澈一把抓住手腕。
谭茵被他反压在树上,看着他愤怒的眼神,心里一阵惊慌失措。
看着她亮闪闪的大眼睛,惊慌失措绯红的脸颊,微张的红润双唇,遂不假思索地低下头吻她。
谭茵头脑一片空白,直到他伸进她的口中,缠绕着她的丁香舌,他的手抚摸她的胸前时,她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他。
“你……”眼泪像珠串一般往下落。
杨澈看她眼泪止不住地流,连忙用手去拭,谭茵转过脸去不让他碰。他忙赔礼道:“是我不好,我是情不自禁。”
“你觉得我出身低微,就可以对我予取予求?就可以如此轻薄我?”谭茵愤怒道,为刚才的失察感到羞愧。
“你为何如此固执!你又没有别的心上人,难道嫁给我委屈你了?”
杨澈既有点懊恼,但却掩藏不住眼底的笑意,这更是激怒了谭茵。
“怎么,镇北侯觉得自己掷果盈车,天下的姑娘都应该对你趋之若鹜才对是吧。”
“你既然想听原由,那我就说给你听。你虽然是个香饽饽,可我并不稀罕,我虽然出身寒微,可我谭家耕读传家,爹娘也不愿意我远嫁高嫁。”
“更不要说你那复杂的身世。就你混迹于青楼之中,不知道辜负多少如绿腰这样的女子,也让人不敢轻付于你。还有你与东宫......”
杨澈上前一步,脸色铁青。
“你与东宫少年时的传闻就天下皆知……”谭茵不管不顾,愤怒道。
杨澈听到后先是难以置信,后又仰天大笑,半晌又直直地看着她。
他眼中火光似已熄灭,脸上微微搐动,整个人像被抽筋剥皮一般软弱无力,又如玉山半倾,静寂萧索。
他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不过是个以色侍人、以媚见宠的嬖童罢了。”
谭茵见他如此,突然很害怕,她刚想开口解释,杨澈已退后几步,对她行了一礼道:“多有打扰,请见谅。”
说完便转身疾步而去,谭茵看他远去寂寥的身影,转眼便越过山坡,瞬间不见。
心中五味杂陈,像渣滓一样泛起,唯余眼泪流个不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泰而不骄
彦雅三日回门,马车行到高家门口,许临海先下车,转身接彦雅下车后,两人再一起入内。
高家男子均在前厅招呼许临海,彦雅则到后院见过老夫人,谭夫人带着两位姑娘也在。
彦雅梳着妇人发式,带着新嫁娘的娇羞。
老夫人问起许临海对她如何,彦雅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拜过老夫人,彦雅去各房问安,老夫人则把丁香留下来问话。
“丁香,百花新房怎么回事?”
“姑爷知道姑娘喜欢插花,特意把大昭最负盛名的插花师徐夫人请来,姑娘在上京还随着徐夫人一起给贵妃插过花呢!”丁香笑道。
“徐夫人插了个百年好合,有百合,石榴,牡丹、芍药、菖蒲、最多的就是栀子花,姑娘极是欢喜。”
“那些闹洞房的宾客看到也是大为惊奇,还赋诗一首,说什么雨啊花啊的,那些宾客都哄堂大笑,姑爷更是笑得开心,但我第二日问姑娘,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谭茵暗笑,这首艳词彦雅会说才怪。
丁香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老夫人,姑娘去年捐给莲池会的那幅花蓝图就放在新房里,竟是被姑爷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