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远还未发声,郑容先开了口,“阿宴取消机票了,说暂时不会回来。”
祁叙面无表情,“是吗。”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郑容语气不友善,“明明之前他定了下周回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不回来了?”
祁叙终于明白这两人火急火燎把自己叫回来的原因。
他轻轻笑了笑,“所以你觉得是我叫他不回来的?”
郑容正欲说话,祁衡远打断她,后又看着祁叙,“你去巴黎见过阿宴没有。”
郑容干脆直接下了判断,“为什么你一去巴黎阿宴就改变主意不回来了?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祁叙懒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琐事上,告诉郑容:
“您儿子回不回来,我没兴趣,也不关心,倒是您的手——”
祁叙目光与语气同时变冷,一字一顿,“少往洲逸伸。”
郑容面色微变,却依旧镇定,“我?呵,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嘴上不懂没关系,心里清楚就好。”祁叙无谓与她牵扯,起身离开。在书房门前又停下,似提醒也似警告,
“再有下次,别说我做事不尊重长辈。”
晚上八点,祁叙的车从绕城高速快速驶过。京市的夜晚很漂亮,高楼大厦流光溢彩,处处透着纸醉金迷的欲.望。
可站得越高的人,往往内心也是孤独的。
祁叙一路兜风,把车停在繁华江边,下车,靠在车身抽了根烟。
这些年祁叙根本不愿意踏入这个家。
母亲过世后三年祁衡远便以祁叙不能没有母爱为由娶了继母郑容。起初郑容的确是做足了好妈妈的姿态,可不到两年,弟弟祁宴就出生了。
之后的故事就跟所有的豪门一样俗套,随着弟弟祁宴长大成人,郑容的野心也越来越大,SG集团的“太子”之争这些年一直波涛暗涌没停过。
江风清凉,祁叙所有堆积在一起的疲惫和情绪都逐渐平静。
一同冷却下来的,还有在明媱那压抑的烦躁。
其实不难理解,小姑娘脸皮薄,自己一声不响出国公干,到音乐会开始之前才想起回复她说不去,她不开心,闹闹性子也是正常的。
他实在不该跟她计较。
想起明媱在酒店误喊自己哥哥的样子,那张脸,已经拥有一切被宠爱和原谅的理由。
祁叙蓦地轻轻一笑,拿出手机给明媱打电话。
拨通三秒后——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祁叙没多想,给明媱发微信:【睡了吗。】
对话框却迅速跳出一行字——
【“谁先开口谁是狗”已经开通了好友验证,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祁叙皱了皱眉。
这女人把自己删了?
还有这个新换的名字……
是算好了来骂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明:骂你就骂你,还要挑日子吗?!
祁狗:……
n个月后。
祁狗:体验第六集 就体验第六集,还要挑日子吗?
小明:……
第12章
祁叙望天呼了口气。
他二十岁的时候可没这么多小心机,还知道改微信名来骂人。
古人诚不欺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祁叙摇头笑了笑,只得回到车里朝明媱住的小区开过去。
九点过,明媱舒服地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剧本。
越看越气。
原剧里,顾远陪白月光的父母去看病而鸽了林芸芸的约会,林芸芸生气了,顾远虽然不是真心爱她,但至少也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特地给林芸芸买了礼物。
钱不钱的是其次,起码人家态度摆在这里。
祁叙呢?
呵呵,说了两句就拽拽地走人了。
怎么,看完白月光回来脾气还见长了?看给你能的。
明媱咬着苹果在心里腹诽,忽然听到厨房有窸窣的动静。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
明媱屏息听着,和这个声音对峙很久都没等到它的消失,无奈之下,她壮着胆子拿起扫帚,慢慢朝厨房的位置挪动。
她先开了灯。
厨房有了光,那个声音也突然消失了。
明媱正想进去看个清楚,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从脚下一闪而过。
脚面明显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过去,明媱怔了一秒,顿时血液冲脑,头皮发麻,尖叫着丢开扫帚往外跑。
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可刚开门却迎面撞进一个怀抱。
竟然是祁叙。
刚刚话说得有多绝,现在明媱的脸就打得有多响。
那种被毛茸茸掠过的恐怖记忆彻底支配了明媱的自尊,仿佛那个可怕的东西已经追到了脚边,她再也冷酷不起来了,一个立定跳高跳起来挂在祁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