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意猥琐地笑了起来：“我老早就听说程总护犊子，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护法。”

电梯在他们所在的楼层停下，许棠梨趴在江诗意身上，两个人东倒西歪地走进房间。

“他这不是护犊子，张启明只是激起了他的胜负欲，非要赢过他不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许棠梨也算是摸准了程见朔的一些脾气。

比如，胜负欲。

一凡有一个减压乐园，里面各种小玩具，有一款打地鼠小游戏每周会给玩家排行，常年稳居第一的，除了程见朔没有别人。而且只要排行榜被人打破，第二天程见朔的昵称又会高居榜首。

时至今日许棠梨都想不通，程见朔工作这么忙，到底是什么时候过去打地鼠的。

张启明那天在会所和他抢人，他早就把张启明列入对手那一栏了。

江诗意啧啧了两声：“你这话听着在理，但仔细一想，他为什么要把张启明当作对手呢，还不是因为你。”

许棠梨：“你把话说清楚啊，什么叫因为我。”

江诗意把倒在沙发上的许棠梨从头看到尾：“如果程总是周总，我就会认为他喜欢你了。可是那人是程总，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许棠梨冷哼了一声：“喜欢我？怎么可能！我高中追他追得那么紧，他都没把我当回事。现在我又没招惹他，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江诗意点头称是：“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程总谈恋爱的八卦，你在他身边工作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听说点什么八卦？”

江诗意一说这个许棠梨可就不困了。

“我早就想和你八卦这件事了。”许棠梨悄悄和江诗意附耳道，“程见朔身边一点关于女朋友的消息都没有。”

江诗意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没有女朋友还八卦个鸡毛啊，散会。”

许棠梨拉住要去撸狗的江诗意：“诶，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不觉得一点消息都没有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吗，程见朔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竟然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我可是和办公室里最八卦的秘书打听过，他们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怎么着都不正常啊。”

许棠梨兴致勃勃：“别人家的秘书连老板的小四小五身高血型都知道地一清二楚。程见朔就算捂得再严实，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

江诗意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你说得对啊，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也太反常了。”

江诗意说着说着就捂住了嘴巴，她的话从指缝里溜出来：“你说程总他不会哪里有问题吧。”

许棠梨也捂住嘴巴跟着坏笑起来：“没有问题也有猫腻。”

“哎呀，你说程总这么帅一男的，竟然有问题，这是不是天妒英才啊。”

江诗意话音刚落，两个人杠铃般的笑声便充斥着整栋楼，笑得地包天捂住了耳朵，笑得方圆十里都需要戴助听器。

“不行了，我回头得找沈南问一下，万一程总有什么问题，我以后就再也不背后吐槽他了。”许棠梨说着就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沈南。

两个人嘴上开着玩笑，但实际上都清楚，程见朔这种年少时期就站在众山之巅的人，行事作风肯定会与大多数人不同。

社畜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就是调侃自己的老板，他们也不过是拿程见朔打趣，闺蜜们之间说着大胆的话过嘴瘾而已。

*

“阿嚏……”司机载着程见朔回家的路上，后排闭眼假寐的程总突然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程总，最近又降温了，您要注意别感冒了。”司机温情叮嘱。

程见朔转了转脖子，感冒是不可能感冒。

不用想也知道是张启明在背后说他坏话，呵，这个小人。

*

“阿嚏……”正独自驾车的张启明也打了一个喷嚏。

他从操作台上抽了一张纸擦拭了一下鼻头：“可千万不要感冒啊……”

*

“她是这么问你的？”程见朔问向沈南时，表情甚是玩味。

沈南如实道：“是啊，棠梨问我您有没有谈过女朋友，还问了一些您生活中的小习惯、偏好之类的。”

元宵节后第一天上班，沈南和程见朔在人工智能研究所开会，便没有回一凡产业园。午饭期间，沈南突然把许棠梨向他打听程见朔的事情和盘托出。

“棠梨问这些，是怕如果您有女朋友介意她这个异性助理，怕以后出差您生活上会不方便。程总，棠梨的工作能力很强，心也细，我以后得向她学习。”

沈南新助理上任的时候，即使拿着总助的金字腰牌，也栽过不少跟头，向程见朔求助过很多次。

但许棠梨从来都是按自己的计划稳步推进，即使遇到阻力，千难万难也能迎头赶上。而且姿态从来都是不卑不亢，不拿程总压人，不以职位论长短，就事论事，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