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泽!!!”常星摇了摇头,望天道:“你真是越来越......”
那个形容词还没说出口,她就认怂地改了口:“越来越懂得趣味了。”还附上一脸的讪笑。
他笑得爽朗,常星不由得看愣了,原来江燃泽真正开心起来是这样的,他习惯喜怒不表,很少有把少年心性放在明面的时刻。
“江先生啊——”她眼眸含笑:“以后多笑笑好不好,要不然容易老。”
江燃泽微征,说来和常星在一起之后,他的生命里的确多了许多色彩,那是由常星亲手涂绘的蓝图。
“好。”
他轻声答应她,像是在应下什么庄重的承诺。
说巧也是不巧,股东大会当天正好是除夕,常星被要求按时到,也就踩了个点慢悠悠晃进了会议室,对面坐着的无一不是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那气场简直压了她一大截。
顶着睡眼惺忪,她脚底还踩了双乐福鞋,在这些股东的眼里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常逸还在常家养伤,不便于过来,所以唐泉也就坐了他的位置,还在和旁边的男人窃窃私语着什么。
“大家都清楚常老爷子过世是公司的遗憾,他控股的股份将在今天全部重新分配,由新一任股东来接替......”
常星在纸上画了画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打扮妖艳的中年女人,总算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而会议正处于空档,她这一声哈欠在座的都听的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这一声哈欠,常星自知“引火上身”。
果然,她还没发表意见,已经有跳脚的人站出来反对:“据我们了解,常星小姐还在大学阶段,且离毕业尚有一两年,这么说来还是年轻了些,公司方面的股份恐怕不用那么急着接手。”
常星内心翻江倒海,都快委屈死了,她也不想接手的啊,谁让常远道和秦女士把她推介到这个位置上呢?!
大家族的内斗一般都是腥风血雨,她对股份、家族事业不敢兴趣,可被赶鸭子上了架,再推脱就很难。
“哦,你说的对。”常星还装作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什么,其实是在勾线。
会议上的其他股东面面相觑:?那这位常星大小姐来干嘛来了?
“可常逸还在养病,唐泉是我父亲的前妻,在法律上是没有资格分的股份的,倘若论关系亲疏,只有我最合适也最正当。”
常星的一袭话说的言辞恳切又于情于理,在座刚刚还持反对意见的股东立刻墙头草一般倒戈,说话间颇有讨好她的意思。
在大公司里,会站队是第一要义。
唐泉听了这话自然是不乐意,脸都快气绿了,还维持着她优雅的形象没直接掀桌走人:“常逸是我的儿子,既然他现在没办法执行股份,全权交由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哦?是吗?”常星食指关节敲着会议室桌面,面对压力的临危不惧倒人其他人不敢看轻这位常家最小的小姑娘。
她有条不紊地分析道:“按关系来说,常逸现在还是我哥哥呢,爷爷倘若在世,常逸不能接手,第一个想到能接盘的人是谁,怎么着都不会是唐泉女士您。”
说辞里,还是常星头一次称常逸为哥哥,真的是为了举例,她连原则都破了。
最后,只剩下股东投票的环节,只要她赢得大部分人的支持,股份就占定了。
在等结果的闲暇时刻,常星收到了江燃泽的消息,大概是他忙完了,要从公司经过,要不要捎她一程。
【好呀,亲亲我们家体贴的江叔叔。】
她在网上语气就软的不得了,但和江燃泽面对面相处吧,这么肉麻的话常星也是说不出口的。
醇厚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还在持续的股东大会上:“常星小姐,您获得了超过三分之二股东的支持,恭喜您。”
常星收拾好本子和小挎包,少女的洒脱劲儿活灵活现的,整个昏暗紧张的会议室都被她点亮了。
“那好吧。”她把椅子归位,和一圈的大股东小股东打着招呼:“商量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喽。”
“常星小姐请留步。”
啊?还不能走么?她又瘫在了椅子上,等着漫长且无聊的会议持续。
期间,空气里弥漫的异样不用想也知道是来自哪儿,公布完结果后,唐泉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向她的眼神锋利的像刀片。
旁边一位寸头哥趁机在她耳边交待事情:“常先生让我通知您,寒假可以来公司岗位体验一下,有好几个部门和您的专业有对接的位置。”
“不会吧?”哀嚎声音过大,会议上稳健的股东们也被女孩吸引,一时间话音全无。
常星双手合十谢罪:“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