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常星在急诊室门外等消息,唐泉也没力气和她吵什么,常远道跑到了医院外的绿坪上抽烟消愁。
期间,她基本了解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两车在十字路口相撞,常逸逆行,对方疲劳驾驶,双方都有责任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等结果出来已经到了傍晚,常星在医院旁的餐厅解决了晚饭,觉着自己对常逸还算挺仁至义尽的,一人受伤,恨不得全家陪同。
医生还在和唐泉说明情况:“出血基本止住,万幸因安全气囊的弹出没伤及内脏,腿骨处的骨折我们已经上好了钢板。”
之后,常远道便陪着唐泉在前台缴费,让常逸住进了一天收费最贵的VVIP病房,最后唐泉还打发叫花狗一样对常星说:“我和你爸还有事情要商量,让司机接你回家吧。”
常远道没反对,此刻她要是再多说就显得是故意从中作梗,常星只得自讨没趣地离开,坐上了司机接送的专车。
在车上打了几遍秦女士的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常星料到她肯定是在忙工作,只能将心底的那种不快埋的更深。
风风雨雨了一个白天,常星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澡时,只觉人生圆满。
洗净泡沫后,她抓起一件吊带裙,雾气朦胧的镜子前,种的那颗“草莓”还未消退,似乎还能想象到男人抱着自己的有力。
不能再想了,常星拍了拍脸,出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打线稿。
包厢里玩起了摇骰子,江燃泽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扣子还是一丝不苟地扣好,酒局上他酒没少喝,但并不上脸,只是那双眼睛像波光粼粼的湖面,愈发闪烁。
听着骰子摇晃的沙沙声,他从休闲裤里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不查岗么?】
刚进行到上色的部分,常星的掌心被颜料染的五颜六色,只能垫着指尖回:【查!】
于是,江燃泽从包厢里推门出来,踱步到落地窗前,开了视频通话。
刚接上,常星那边的镜头就很晃,她扶稳了手机支架,还没来得及洗手:“这么主动,搞得我都没有查岗的突袭感了。”
江燃泽吹着晚风,发丝随之抖动,他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精瘦的小臂,顺便解了领口的两颗扣子,言笑晏晏地盯着她。
他眼底泄出潺潺的温柔:“以后随时恭候。”
常星被他十足的自信弄得面红耳赤的,举起自己的双手给他看:“我有在好好画画噢,江教授还在哪儿流连忘返呢?”
“星星。”江燃泽手臂搭在落地窗的横栏上,一眼望下,像是由霓虹灯形成的玻璃罩,套牢了每个人的生活轨迹。
头顶是声控灯,他好一会儿没说话,自然而然黑了下来,常星一慌,忙问:“怎么了?”
灯伴随着他的声音亮起,男人被她的紧张逗笑,垂着眼尾道:“画完记得去洗手,这边的饭局还没结束。”
常星点头表示理解,常远道也经常参加饭局,似乎喝了一通酒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你喝酒了吗?”常星趴在矮桌上,胸前的沟壑圆润在不自知中勾勒出形状。
江燃泽目光沉沉,也不知醉还是没醉,总之在感应灯的光晕下染上情潮:“喝了。”
倒还真是挺诚实。
常星撇了撇嘴,知道这是工作需要,也懒得扯一大通长篇大论,放软了声音说:“回去记得喝点醒酒汤。”
虽说他酒量不差,并且没那么容易醉,但江燃泽还是听着女孩关切的嘱托,并不想反驳她。
既然是饭局,男男女女肯定都有,江燃泽的外貌和职业不知道要吸引来多少莺莺燕燕,常星吃味地说:“有没有小姐姐找你要联系方式啊?”
他对这种质问也不躲,坦诚道:“嗯有。”
普通的恋爱关系里,这算是很没有求生欲的一条回答。
“你给了?”常星猛然从矮桌起身,松松垮垮的一侧吊带从肩头滑落,他喉头一紧,女孩白皙骨感的肩膀暴露在镜头前,似乎轻轻一挑,就能看到里面的光景。
感知到肩膀处的异样,常星又慌慌忙忙捻起吊带,啪嗒一下用爪子挡住了镜头。
江燃泽在另一头轻笑,酒意被寒风吹散了大半,他的小姑娘,哪哪都是最好的,不管模样是生气的、害羞的、吃瘪的,无一不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笑什么?”常星并不恼,只是对男人的肆意感到招架不住。
江燃泽的眼角晕染上几分绯红,随之反问:“想知道?”
“想。”她重重点头,最是受不了别人卖关子,只能抓心挠肺地等。
“如果我给了,星星会怎么样?”
他眼神探究,但早就做好了任何回答的准备,常星吃醋到哪种程度他都打好了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