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峤一喜:【哟,这回真上心了啊,都贿赂起老头子我了。】
江燃泽顺水推舟道:【您不是也挺喜欢的么?】
【喜欢喜欢。】叶峤乐呵地合不拢嘴:【抓紧了啊燃泽,常星这孩子是皮了点,其他哪哪都好。】
他这才起身走去研讨室开会,松动了下脖间的领带,眉目间又收回往常的冷峻,那一身少有的烟火气几乎全暴露在常星面前了。
连着考完两天试,常星脑子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总之记了的就落笔飞速,不会的全凭瞎编,成绩怎么样那都是后话了,这一点她从小到大还没变过,
手机一连收到两条暴雪预警,常星回宿舍整理行李箱,拉开衣柜开始叠羽绒服和毛衣,一直到最底下......喻清上次送的情|趣围裙还安然无恙地存放着。
她一阵赧然,又因为行李箱已经关上,没管三七二十一把见不得光的物品塞到了小背包里。
从宿舍的窗子向外看,天地因苍茫的雪而显得分外宽广,冷风在窗外呼呼作响,止不住地发出咆哮,试图吞没寒冬的万物。
下楼和热情的宿管阿姨打了招呼,常星拉着沉重的行李箱举步维艰,尽管她里里外外裹了三层,还是被忽如其来的风雪拍了一脸。
男人立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周身散发着寒气,冲锋衣拉到喉结上方,右手持了一把黑色雨伞,黑白间的色差极为明显,也难怪常星一眼就瞧见了。
见她下了楼,江燃泽轻轻拍掉左肩的积雪,和她对视的眸子深沉且炽热。
常星长吁一口气,快步推着行李箱,却是被男人一手接过,不容分说地拉到他那一侧。
也不知道江燃泽等了自己多久,常星把没处放的手揣在大衣口袋里,瓮声翁气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听说你今天放假。”江燃泽把伞的大部分偏向了常星,说的还挺理直气壮。
听说.....还有“线人”的么?!
江燃泽把她沉重的行李箱抬起放到后备箱,男人头发似乎剪短了些,更显清爽利落。
“地址。”他开始开导航,眼皮微垂,完全一性冷淡酷哥。
常星把背包放在了后座,就这么不容分说地羊入了虎口,撅着嘴开始自报家门。
打了几盘消消乐,常星饶是定力再好,也耗不住一路的沉默,忍不住问道:“江教授,你喜欢我什么呀?”
没想到江燃泽来了一记反杀:“你当初喜欢我什么!”
男人挑了下左眉,别说,他还挺好奇。
“你就当我......见色起意。”常星不知道怎么形容,可能是少女心的趋势让她心动,又或许江燃泽是她前十八年如死水一般的生活里唯一的涟漪。
她样貌家境样样不差,初中小霸王当惯了,男孩子都对她闻风丧胆,到了高中虽然有所收敛,但谣言甚嚣尘上,她的名声在年级里算不得好。
见色起意是人之本能,念念不忘却是主宰了这几年她的生活,在此之前,常星还真没发现自己是个“情种”。
江燃泽没表现出对这个答案满意还是不满意,不由分说道:“那我现在对你应该比见色起意要深远。”
咕咚。
常星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自认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怕江燃泽因为那一点新奇感错误当成对自己的喜欢,男人热情上来是一回事,因为就连认真的态度都是在考虑范围内的。
江燃泽也很敏锐地觉察到了常星的感受,他耐着性子准备讲述前因后果:“两年前,我拒绝你是因为......”
手机电话来了。
常星比了个“嘘”的手势,叫常远道听到身边有男人的声音,回去肯定是要质问的。
常远道的声音听起来很疲累:【星星,司机说没接到你,你是不是自己坐车回来了?】
顾及着江燃泽在场,常星只能撒谎道:【嗯对,我坐出租车了,马上就到家。】
说完,还心虚地瞥了一眼“司机江某”,江燃泽意境对她的谎话连篇不为所动。
常远道不知怎么开口,常星只听见电话那头一片哭嚎,闹腾腾的,她便问:【爸,你在哪儿呢?周围怎么这么吵呀?】
【星星,你爷爷他......今天中午过世了。】常远道竭力控制着声音的情绪,想着父亲在女儿面前的威严,饶是众人哭闹,也不动如山地坐在楼梯间。
常星也是心跳漏了一拍,支支吾吾道;【爷爷人呢?我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他老人家么?】
【那时候你在考试,家里头便说不能影响你,现在才能讲。】
常远道语气里满是悲痛,接着道:【直接过来医院吧,送你爷爷的最后一面。】
【奶奶人呢,在旁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