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力的指节捉住她柔弱无骨的一双手,她涂上的是大红色的指甲油,在灯光的映衬下很是秾丽,她指尖在抖,连带着指甲的整片红色,彻彻底底袭入他的心。
常星下意识想躲,生怕被认识的人瞧了去,再怀疑他们两之间的关系,这样暧昧的动作,她百口莫辩也是真。
“江燃泽.......”她只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眉宇间尽是不解。
“还没忘。”江燃泽拎清一方手帕,认真地给常星擦拭着每根手指,从左到右,从手指根部到大红色的指甲。
像是......对待某件珍贵的艺术品,舍不得磕了碰了,还带了那么点失而复得的庆幸。
太酥麻了。
被他轻柔对待的地方每一下都抓心挠肺,常星还得注意学姐有没有回来,和江燃泽的这番纠缠倒像是在偷|情。
江燃泽又把手帕给叠好,整整齐齐收入自己的上衣口袋,完全无事发生的样子。
常星被他挑逗的面红耳赤,又不想发出太大的动静离席,只能找了个接口说:“我有点热,先去外面转转。”
他方才知道常星此刻的慌不择路,这样的天气,连说是热这样的谎言都编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学姐。”她刚走不过几步,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吃好了?”学姐也注意到了坐在常星对面的男人,八卦地问道:“星儿,你朋友啊?”
“不......”话音未落,学姐已然凑到江燃泽面前,兴趣盎然道:“你放心,常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晚上我们要一起去个趴,一起来肯定不亏,多结交点朋友也是好的。”
常星闷着头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地鼠,要是真能打地鼠一般给她凿个地洞躲着,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依据她对江燃泽的了解,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更别提这种打着轰趴的名义,实则是联谊幌子的派对,除非是他今天脑子不正常。
“没问题,我很乐意。”
常星:???
突然脸有点疼是怎么回事?!果然是人都不要随便乱立flag的吗......或者说,江燃泽今天脑子真不正常了?
千万个问号拼命往脑子里涌,但对于这些,她暂时都无法得到回答。
“星儿,愣着干嘛呀?时间不早了,聚会马上开始。”,学姐挽着她男朋友,常星则是垂着头跟在后头。
两年没见,女孩儿气质变了很多。
别的他不敢肯定,但有一点没变,那就是有什么不开心基本清清楚楚写在脸上,连掩饰都没有。
常星今晚脑子如乱麻,关键她还不能快刀来斩,一出大厅,就迎向了冷飕飕的夜风。
那是一个透心凉啊。
她把手放在腰间贴的暖宝宝上,以求短暂的温暖,但只剩下不知是不是体温的余热。
常星从小怕冷,又是易寒体质,抱着睡夏天如抱冰,冬天要真敢抱着,那就是掉进了冰窟,完全只有汲取别人体温的份儿。为此家里她的床总是棉被和电热毯供应的最齐全的,南方没有暖气,空调开高了容易发闷,所以王姨总是惦记着开一段时间的空调再给她关上。
手臂两侧全起了鸡皮疙瘩,学姐不仅有厚外套,还有她男朋友温暖的怀抱,常星觉得自己快成“柠檬精”了,怎么就这么酸?
以她冷的架势,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江燃泽要是没瞎,自然也不例外。
“最近转凉了。”
废话。常星差点以为江燃泽是天气预报员,用这么官方的语气说话,是不是后面还得再更上一句“请广大市民注意保暖”才算完整啊?
“要注意保暖了。”
常星哑口无言,她怎么就这么机智呢,连续命中两题,连高考选择题随便蒙都没这样的运气吧。
外套可能是从天而降的,她想。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精准无误地搭在了自己的头上。
“sorry,手抖了一下。”他话音带着几分笑意,再说是江燃泽先递给自己外套,她只能腹诽,明面上自然不好说什么:“谢了。”
外套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实实在在搭在她的手臂和背后,久违的温暖感让她舒适了许多。
走路去轰趴馆的距离不远,江燃泽的西装外套比她的身材大了一圈,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常星由衷感到贪恋,这样的感觉似乎不坏的。
路灯间隔的近,常星也能趁着看夜景偷瞄几眼身边的男人,比前两年瘦了些,但身材还是那么匀称,无一处不散发着成熟的矜贵气质。
轰趴馆规模很大,四面墙壁挂了很多仿画,常星颇有兴趣地看了几眼,都是仿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那算是她最喜欢的欧洲画作时期,免不了站的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