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舌尖一片苦涩，就连喉咙也是冒着苦味的。

她嘴唇动了动，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响，然后点头：“嗯……”

然后她回头，目光没有再落在小颜的身上，抬手重新按了一遍电梯。

小颜觉得对方的样子有些奇怪，她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发呆，确认着什么。

可是又没有跟自己说什么，不过见她之后就移开了目光，而且没有再说话，小颜也就没有再去管了。

等电梯来的时候，二人一块直进了电梯。

许燕婉是先走进去的，进去以后她就背靠贴着墙而站，而小颜傻乎乎地走到了前头按楼层，许燕婉清晰地看到她按下了总裁办公室那的一层。

心中的苦涩又扩大了一分。

之后小颜转过头来看她，笑容如花：“你去哪一层呀，我帮你按吧。”

许燕婉回过神来，随便报了个数字，距离她的很近。

小颜替她按下之后便没有再回头了，许燕婉一直盯着她的后背瞧。

她今天穿了一条嫩绿色的宽松卫衣裙，脚下搭的是一双平底舒适鞋子，微到腰的长发直接束成了马尾在耳后，简单却又不失朝气。

看她的装扮和脸，走出去说她是个高中生，估计人家都会信。

可是从她的装扮上来看，却怎么都联想不到她会是韩清的女朋友。

韩清的女朋友……

在她印象中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其实许燕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的思想中，记忆中，她觉得自己将来一定会和韩清在一起。

可是后来事情变得太快了，等她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是这样，许燕婉都觉得……韩清那样冷清又优秀的人，他的女朋友应该是高贵的，落落大方的，又或者是成熟动人的，还是散发着时尚气息的。

她哪一种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么一个……小姑娘。

第1326章 是善是恶？

一个穿衣打扮，颜值看起来都非常小的女生。

仔细想想，她和韩清站在一起，怎么可以会搭？韩清又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许燕婉垂落在双肩的手慢慢地收紧，松开，又收紧，又松开，最后紧紧握拳，没有再松开过。

知道韩清有女朋友之后，她是想过放弃，但是藏在心里多年的感情在看见韩清以后又被唤醒，浓重而热烈。

完全盖过了那点微末的放弃之心，重新熊熊燃烧了起来。

其实那段爱情之火从未熄灭过，只不过是被她藏起来罢了。

她不是没有挣扎过！

她是许家的大小姐！

就算许家破产了！那她也还是许家的大小姐，是那个优秀，温婉，知书达礼，三观道德都端正的许燕婉！

她怎么可以去惦记别人的男朋友？

可是，可是！

明明是她喜欢他在先的啊，明明是她和他先认识的，明明……她从小到大都喜欢韩清。

明明她只离开了一段时间，他的身边居然就有了别人。

如果她足够理智的话，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不再去惦记，然后认真重振许家。

可是……她不甘心啊！

明明眼前的女孩普普通通，就算是自己落魄了，也并没有比她差到哪里去，为什么韩清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

他可以喜欢上这样的女生，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许燕婉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作恶的小人不断地在撕拉着她的道德标准线。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仿若一道清明的声音，将许燕婉敲醒。

她恍然回过神来，看见面前的女孩回过头来，一脸善意地提醒她：“你的楼层到了喔。”

不知为何，许燕婉只觉得脚步虚浮，面前小颜的样子都虚无缥缈，让人看不清晰。

是善，是恶？

她要怎么作选择？

许燕婉步子沉浮地往前走，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听到了女孩着急的喊声：“喂，你没事吧？喂？”

可是许燕婉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许燕婉在倒下来的时候，小颜下意识地想伸手扶她，许燕婉的身子便软软地倒向了她。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可就算这样全部将力量依附在小颜的身上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而且她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保温桶，所以很不方便，她只能赶紧将保温桶放下，然后两手扶着许燕婉。

“你还好吗？”小颜喊了她几声，没有回应，许燕婉脸色苍白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她的意识浮浮沉沉，耳边只有一个女声很远很远地在叫着她，可是她已经不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