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同人)与法海互穿的日子[法青](39)
又看了一个,还是不满意。我心里很烦,就把他们都轰走了,想独自坐在屋里喝会儿闷酒。想了想,又喊人给我搬来一面大铜镜,安置在对面。看着落在镜中的倒影,就当是法海坐在这陪我喝酒了。
我摇晃着小酒杯,一杯接一杯,看着对面的法海都有些重影了,还是觉得不过瘾。又一杯下肚时,忽然想起姐姐将要嫁给许仙前,在白府里同我说的一番话。
那时候,我在院子里帮她准备成亲要用的东西,一边准备,一边随口哼了首从别处听来的江南小调。素贞听我哼曲儿,忽然笑着问了一句:“青儿,你心里有人了,是不是?”
我不知对法海的感觉是否从那时就已经开始,如果是,那她不去冥府做判官真是可惜了。但至少当时,我还身处在迷局中,于是只回了她一句:“怎么可能?”
“如果有喜欢的人,可要主动一点 。免得他将你看作王母娘娘,只敢供,不敢碰,再过八百年也不会有结果。”她却不理会我的嘴硬,仍是微微笑着:“凡人的寿命很短的,你一犹豫,就过去了。
当时我还很认真地纠正她,我是男子,即便将来我有了心爱的姑娘,将我看作神仙供着,也该看做玉皇大帝,看做她的天,而不是王母娘娘。
可现在看来,她那番话,仿佛是未卜先知。这让我不禁怀疑,素贞究竟还藏着多少本事不让我知道。
“喂,你怎么不坐到我身边来?”我托着腮,冲对面的法海遥遥一伸酒杯,他也伸杯过来,似乎欲与我相碰。
于是我笑了:“和尚也喝酒,不怕回去被住持骂吗?”
他缩回手去,两片唇一张一合,听不清说些什么。我把耳朵凑上去,他却只静静看着我,不再言语。
我一挥袖子,将面前碗碟扫倒一片,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来,提着酒壶往外走去。外面候着的龟公见我将里间弄得一片狼藉,立刻迎上来,似乎想说句什么,被我一声“滚开”喝退了,只得眼睁睁看着我走出去,再无人敢拦。
当然,他们能这么轻易放我走,自然是我早付过钱的缘故。但给老鸨的银锭是石头变的,若不快些溜号,等法术失效了,我准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手提着酒壶,晃荡在夜半无人的大街上,我一时没忍住,仰天大笑,边笑边提壶往口中灌酒,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见前面有个河滩,我急忙扑过去,趴倒在岸边,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哇哇吐了出来。
“你说,等银子变回石头,他们发现被我耍了,会不会气死了?”
我对着河面喃喃地问,半晌得不到回应,自己先气得翻了个身,没一会,竟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是被雨点打在河里的动静闹醒的。
醒来时,身上的衣衫已湿了个透,酒壶倒在地上,里面的酒液早就淌光了。河流涨得湍急,四周冷得要命,我一个激灵爬起来,顾忌着法海这具身子淋了雨会生病,就想去前面找个能避雨的屋檐躲。
天蒙蒙亮,我在一家闭着门的店铺前站定,抬袖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觉得假头发糊在头上黏黏的难受,索性一把扯下来。
我将手遮在头顶,探头出去看天,想看看这场雨什么时候结束。再留心四周时,身边檐下已经站了一个人。
是许仙。
他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蓝衫,怀里揣着一把紫竹伞,气质仍是脱俗,只是头发有点乱,衣衫也不如往常齐整,仿佛刚从被窝里给人揪出来一样。
见我诧异地看向他,许仙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法海师父,早啊。”
这招呼打得自然而然,好像这是他家,而我是在他家做客的客人一样。
可在这样的阴雨天,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我们这两个不相干的人,偏偏就这样碰见了。这实在太奇怪了。
“阿弥陀佛,许施主,真巧啊。”
我双手合十,敷衍了这一句,便不再言语。排除掉机缘巧合,许仙特意来找我,兴许是姐姐或法海出了什么事,让他起了疑心,我这时候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果然,见我不打算搭理他,许仙主动说明了来意:“师父先前提起过捉妖的事,可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妖存在吗?”
我挑了挑眉。
“贫僧记得,许施主似乎一直对怪力乱神之说不感兴趣。怎么突然问这个?”
许仙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在下最近家宅不宁。这妖孽作祟之说,着实由不得人不信啊。”
“原来如此。”我强忍着咽下一个酒嗝,“若施主信得过贫僧,不妨如实告知,说不定贫僧能帮上些忙。”
“曾蒙师父收留的那个少年,”许仙的目光直探进我的眼睛,“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