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矜(47)
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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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乱成一团,但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纪翘就能短暂松一口气。
市中心的五星级,跟国内比起来硬件确实差很多,但是已经很不错,有热水有床,浴室够大。
缺憾也有。
纪翘在进屋前后都问了,说你没带钱吗?还是全酒店只有一个房间了?总统套没了,套房还多。
我帮你开。
祝秋亭无视她,直接走进去,顺带把她也拉进来,抬手就解了她扣子,用拽崩的方式。
“谁说要跟你睡觉了?”
祝秋亭把她抵在墙边。
……
浴室是个好用的地方,浴室外也不错,落地窗也可以。
反正人在这儿怎么都可以。
纪翘手肘撑在他肩上,背脊靠在冰凉的墙上,身前火热一片,她没说话,只有喘息。
他忽然又咬了一口。
“谁让你来的?死也非得死我面前?”
祝秋亭语气冷了下来,掐着她腰的大掌也多加了几分力。
如果不是他在那些人监控里看到,纪翘现在就等着尸吧。
纪翘看着他,定定看着。
“死有什么可怕的?”
她很认真的疑惑,好像他问了全世界最蠢的问题。
反正无论地狱多深,她都会把自己埋在其中。
死是解脱,对她来说。
祝秋亭听得懂,也看得懂。
他嘴角极轻的扯了扯,眼睛深不见底的像潭湖。
在祝秋亭把她小腿抬起来的时候,纪翘猝不及防的开了口,轻声道:“我也问你个事儿。”
她并不害怕他的怒火,能让祝秋亭发暗火,并不是容易的事。
纪翘的目光越过他肩膀,在墙边某处落下,那个衣架上有件长的薄风衣。
“你的大衣,”
纪翘顿了顿,平静道:“为什么总买大一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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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地狱多深,她都不可能埋葬永恒的元气。
——《失乐园》
☆、【二十五】
【28】
纪翘不是第一次来缅甸,上次是五月的春天,正赶上雨季。离开的时候,她发誓不会再回来。
发的誓跟狗屁一样。想起这茬,有些暗无天日的回忆一并跟着涌上来。
纪翘没等他回答,横竖也等不来。他不想回答的事,谁也撬不出半个字。
她只分神了极短一瞬,神色变了变,直接推开祝秋亭,冲进洗手间,一阵反胃干呕。只是太久没吃饭,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人,觉得有点苍白,有点陌生。
纪翘自嘲地轻笑了下,都过了多久,想起那间屋子,和脚下踩的土地,真他妈恨不得吐上三天,能把记忆倒出去最好。
等那股劲终于过去,纪翘调整好状态,练习了几次嘴角上扬,找到最佳弧度后,一把拉开门。
人就在门外,靠着墙有下没一下玩打火机。
纪翘还没来得及把练习付诸实际,祝秋亭先开了口。
她粗略分析了下,语气太平淡了,什么都没分析出来,很好。
“吐完了?”
祝秋亭说。
纪翘:“嗯,不过一会儿可能……”
这话意思明白,今天晚上肯定不行。纪翘知道,这种事上祝秋亭从来不会强迫人。
可被打断,总不会爽到哪去。
纪翘想了想:“要不要帮你?”她扫了一眼,大大方方问道,甚至已经开始卷袖子。
祝秋亭本来没看她,闻言侧过头瞥她一眼,游移似的打量,又很快收回。
祝秋亭:“不用,休息吧。”
纪翘:“好。”
纪翘知道他会找其他渠道解决,刚要恭恭敬敬“这边您请”送走这尊神,就见人折身往里走了。
纪翘傻了。
跟祝秋亭睡觉比跟他睡可怕一万倍。
操!
她快步跟上去,想拦住这种可怕的走势,但他只是坐到沙发椅上。
纪翘微松了口气。
祝秋亭:“上次你去的哪儿?迈扎央?勐拉?”
他取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那是纪翘随身带的花茶,泡好还没喝,现在快凉了。
纪翘沉默地看他低头饮茶,祝秋亭耐心不太够,等半分钟等不到,望了她一眼,不咸不淡:“才一年就记不住了?”
纪翘:“勐拉。”
勐拉在缅甸东北,掸邦东部首府,接着云南边境,边境三大赌城之一。
她上次落了单,几天后才被黎幺带人捞出来。
用黎幺的话说,就那半条小命还不如不捞,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好地,边埋怨,边把她运回祖国的怀抱扔进医院,躺了两个月,后来还黎幺医药费还了半年。
祝秋亭:“没来仰光逛逛?”
纪翘:“没来得及。”
她回答的时候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