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矜(33)
这一瞬间,纪翘无所谓抬了抬下巴这一瞬间,祝秋亭有种冲动。
把黎禹城扔进海里的冲动。
祝秋亭跟人打交道多少年,刚才那遥远一瞥,他看得清楚,纪翘是真的可以,她在听他说话。
黎禹城把她逗笑了。
如果他要跟她做,纪翘也不会拒绝。
这个认知让祝秋亭觉得好笑。
他改变了主意,抬手解开袖口,松了衬衫扣子,冲纪翘轻笑:“今天别用上面的嘴。”
纪翘愣了愣,她没想到这狗男人根本不过问,也不在乎他刚刚从别人的狙|击|枪底下逃掉,他认真的想做。
“我在发烧。”
纪翘声音很哑,面无表情道。
“你最好是有肺炎。”
祝秋亭解掉手表,随手扔到一边,唇角的笑意并未进到眼里。
俯身吻了吻她眼角,满不在乎道:“传染给我。”
“反正刚刚差点一起死了,不是吗?”
他笑意加深,将她冷不丁抱起,朝着里屋休息室大踏步走去。
“对了,想跟别的男人上床,”祝秋亭用脚带上门的时候,漫不经心道:“你最好只是想想。”
☆、【十七】
【20】
休息室主卧是永恒的二十七度。
纪翘这么薄一件礼服,都感觉不到冷。她昂起头,从玻璃悬窗望出去,漆黑海面映着轮上悬月。
他没开灯,光源全从海上来。
此消彼长,视觉弱了,其他感官变得敏锐。
她能听见游艇一楼的热闹狂欢。
纪翘分不清,让她觉得冷极又热极的,到底是高烧还是他漫不经心的吻。
她想象不出,有什么事能令他束手无策。
祝秋亭没有弱点,也没有漏洞。至少表面看上去如此。
如何教人陷入□□,他更是个中高手。
纪翘被分成了两半,冷眼旁观理智剥离,身体沉溺意乱情迷。她连爬起来都没力气,更没力气反抗,任由他去。
他的掌心只是隔着层布料,沿着她腰线滑下,那温度几乎都能将她灼伤燃尽。吻更是细密而富有耐心,轻柔又懒洋洋的温柔,铺天盖地笼住她。
……
这是她辛苦用心也没求来过的,好好享受才是上策。纪翘平静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就算实在不行,他用手也能给到她。纪翘现在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个,他喜欢什么她都也可以配合他,没什么大不了。
纪翘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心不在这上面。
她手搭在祝秋亭脊背上,纯黑衬衫下肌肉的起伏蓄着无限力量。
这男人有着野性般的直觉天赋。大多数人是需要学习、剖析、实践后,慢慢理解这个世界,理解自己,和自己要做想做的事。
但他不需要。纪翘观察他很久,才遗憾地确定,这不是练习学得来的。
那天赋能帮他达到逻辑的终点,途中没有多余的路线,他天生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利。
纪翘在他低头吻住她前一秒,低声道:“祝秋亭,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他停在不足一厘米的地方,这个距离,他们其实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太清,只能看得清彼此眼睛,望得见其中清明与置身事外。
纪翘的眼神滑下两公分,落在他锋利起伏的喉结上。
她忽然弓起身子,唇落了上去。
今天纪翘来之前,觉得脸上气色太差,难得认真挑了半天,最后选了cl420,重涂了好几次。
她知道,男人看得出来个屁。
祝秋亭更不会在意,对他来说,差别只有红和不红两种。
看上去没用,现在不就有用了?
纪翘吻牢牢印在上面,离开时那个清晰的唇印,让她非常满意,今天的色号没白选。
祝秋亭看得见,她唇角挂着小孩儿恶作剧成功的轻笑。
纪翘直觉一向准。
虽然平时他不常带她在身边,也没有情绪外露的习惯,但她能感觉到,祝秋亭对她有旁人难以察觉的不满——倒也没到厌恶的程度,但足以让他在这种时候,都可以完全抽离出自己。
哪怕他已经硬成这样。
如果哪天真憋到功能损伤,纪翘想,要因为这个被灭口,那可太亏了。
“是。”
祝秋亭忽然轻声道,手背轻抚了抚她脸颊,情人般的无限柔情,贴着她耳廓:“讨厌你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无法无天,不认规则。”
“那也没办法了。”
纪翘望着他,白皙纤长的手臂搭在祝秋亭肩,无限地贴紧他,姿态紧密又轻佻,舌尖轻探出一点,蹭了蹭那个唇印。
“谁让我已经来了呢。”
她遗憾道。
祝秋亭扣在她胯骨两侧的掌心猛然一紧,掐得她疼,但纪翘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们必须短暂沉沦。让藏在暗处的人以为,自己第二次袭击能轻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