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肌肤之上(68)
“哎哟,你来啦?”
“这是我的新欢,要不要认识一下?”
“不是吧晏惊寒,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梦里的晏惊寒似乎知道这是梦,他大声告诉自己快点醒来。
然后他就真的睁了眼。
耳边还不断回响着那句“我就是开玩笑,你真的当真了”。
还是半夜,时间也只过去一个小时。
晏惊寒一身冷汗,心脏砰砰的跳。
他长长舒了口气,坐在床头缓了好久。
那天晚上聂月也失眠。
在床上辗转好久。
半夜起来听了会儿歌,拿出手机给宋明哲去了电话。
“你说的那个事儿,我考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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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聂月一起合作,宋明哲还是很开心的。
他是个创作者,不是很擅长和别人打交道,聂月就不一样了,她看着不靠谱,事实上能说会谈,个性比他要稳妥。
傅其琛把她介绍给他的时候说,有的时候傅其琛也爱找聂月拿主意。
“先租地儿吧,我看了眼我手头的钱,大部分都在我爸手里,我手头的现金没有多少。”聂月在电话里对宋明哲说。
宋明哲:“我也没有了,前段时间我爸去世,几乎全都花光了。”
聂月:“那就先找个便宜点的,等有收入了以后再换。”
宋明哲:“行。”
这几天聂月要上班,周末和宋明哲约在咖啡厅见面。
宋明哲一身潮酷衣服,戴着一顶黑帽子,脸上还带着口罩。
聂月一眼就看到他了,“大明星?”
宋明哲摘了口罩笑起来:“别挖苦我了。”
聂月跟服务员点了一杯冰美式,对宋明哲眨了眨眼:“最近怎么样?还在曳姐的酒吧呢?”
宋明哲:“嗯,现在琛哥偶尔也会过来。”
聂月:“傅其琛?他们两个和好了?”
宋明哲:“曳姐买这个酒吧就是为了哄琛哥的,琛哥把酒吧街卖了之后就跑到曳姐家等包//养了。”
聂月差点被嘴里的咖啡呛到:“什么什么?”
宋明哲也有点想笑:“他们俩认识好多年了,双方都有情,就是谁也不愿意服软,先开这个口。”
聂月放下杯子,“哦”了一声。
过了会儿,聂月轻飘飘的换了话题:“地方找得怎么样了?”
宋明哲:“跟你说的那几个地点我都去看了,租金……全都讲不下来,还有一个在春秋路那边,就算便宜的了,但是房主不同意半年租,要租就得把一整年的租金全付清。”
聂月喝了口咖啡。
苦得她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宋明哲说:“现在怎么办啊?”
聂月把咖啡放在一边,翘着二郎腿。
宋明哲:“我知道自己做挺难的,但是没想到一开始就这么多坎坷。”
聂月抬眼:“打退堂鼓啦?”
宋明哲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
聂月有点想抽烟了,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摸了摸烟盒的棱角忍住了。
“聂月,”宋明哲说:“你想找琛哥帮忙么?”
聂月从咖啡杯的上端看他:“不太想。”
“为什么?”
这是聂月自己决定要做的事,不能一遇到点困难就去找别人,这些年傅其琛帮了她不少,虽然她也一直驻唱在还这份人情。
但她还是觉得亏欠,人情一旦欠了,就还不起了。
聂月不明说,宋明哲也能猜到。
聂月抬眸:“你怎么想?”
宋明哲:“我觉得琛哥人脉多,帮忙问一问应该也不算什么。”
聂月沉吟着,宋明哲说:“我看得出来,你是那种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的人,我以前也这样,但是聂月,你知道么,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本来就是群居,就是你帮我一把,我再帮你一把的关系,不用把人情看得那么重,那样就……”
那样就太孤单了。
聂月不太正经的笑起来:“你还挺通透。”
宋明哲斟酌着聂月的脸色,发现这个人越不正经的时候其实越正经。
他知道他刚才的那番话她是听进去的。
聂月换了个姿势:“跟我个人没关系,这是我们两个一起做的事,需要我们共同做决定,不能因为我个人影响咱们两个,我拎得清。”
宋明哲喜欢和聂月做朋友,
世上没人比她更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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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月回到车里,迫不及待点了支烟。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划着打火机。
“咔哒”
“咔哒”
一支烟抽完,聂月拿出手机,把自己所有银行卡的余额加在一起,又问宋明哲要了他手里能动用的资金数额。
“怪不得春秋路的房子付不起。”看完余额,聂月没忍住笑。
宋明哲有点难为情:“不瞒你说,前段时间我爸去世,本来是有丧葬费保险的,全被我姐姐骗走了,我本来也没有多少钱,用自己的钱把我爸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