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梨:“……”
好、孩、子?
就那个最近一骚起来就让她屡战屡败的性冷淡?
谈梨忍住拆穿的冲动,语调尽力温吞听话:“外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觉得恋爱是人生大事,还是慎重考量。”
“嗯,你舅舅也是这么说的。”
“?”谈梨一噎,“我舅舅说什么?”
“喔,外婆忘记跟你说了,上年纪了就是记性不好,”老太太笑得很和善,“你舅舅回国前给我打过电话,我当时就提了一下你的事情。他人脉通些,也方便了解,我刚好叫他打听这个男孩的情况。”
谈梨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外婆,我和他真没到――”
外婆好似没听见:“你舅舅也找朋友了解过了。这个男孩出身还是很不错的,父母两边往上数几辈也都是知书达理的大门户;而且他是独子,将来不会有什么糟心事,这点很不错……”
“外婆!”
谈梨越听越没谱,终于忍不住叫停了老太太的话声。
电话对面停了两秒,问:“怎么,梨子现在嫌外婆唠叨了?”
谈梨秒怂:“我哪敢啊……不过您扯得太远了点,听着好像要给他祖宗八代查一遍户口似的。”
“你以为只有我们查他,人家就没有来了解过你?”
“――”谈梨屏息,“您是说?”
“你也不用管这些。我对那孩子挺满意的,但你舅舅嫌秦家把这孩子藏得太深,不熟脾性,他自己说要亲自看看。所以等明天他到你们学校了,你记得带那个秦隐一起过去。”
“外婆这不合适,我们只是――”
“外婆这里进来电话了,改天再跟你聊啊。”
“?”
“嘟嘟嘟。”
谈梨没来得及挣扎,手机里就只剩下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了。
谈梨:“…………”
报应啊。
谈梨正对着手机追悔莫及的时候,她面前一两米位置,教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道挺拔身影走出来,停住。
四目相对。
谈梨面上的苦恼淡下去,慢慢变成一个正经又不太正经的表情:“男朋友,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秦隐撩起眼帘:“?”
谈梨:“我就是突然感觉到我们这段关系是不被祝福的、以后太可能遭受很多不必要的劫难,为了我们两人和我们身后两个家庭的幸福安定――”
“嘘。”
秦隐不想听她跟自己瞎掰。他上前一步,两人间距拉得半近不远,迫停了谈梨的话。
然后秦隐垂眼,薄薄的唇角勾起点弧度:“想违约,输不起了?梨哥。”
谈梨:“……”
这人这样喊她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嘲讽?
谈梨忍了忍,苦口婆心道:“我是为了你好。”
秦隐:“谢谢,不必。”
“……”和善无用,小混蛋轻眯起眼,佯装威胁,声音压得凶巴巴的,“你不要不识抬举。”
秦隐眼底笑意深了些:“不识会怎样?”
谈梨噎住。
对着性冷淡的那张美人脸,谈梨酝酿来酝酿去,愣是一句狠话都没憋出来。
她眼神一垮:“不识就不识吧,我再想想办法。里面的例会结束了吗?”
“嗯。”
“那我去老蔡网吧了,今晚还有一段直播要补。”
“我和你一起。”
“你去干嘛?”谈梨警觉回眸。
秦隐:“你欠我的救命之恩,忘了么?”
谈梨:“?”
秦隐:“排位带我上王者。”
谈梨:“……”
?
直到两人埋进老蔡网吧的大门,谈梨才终于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关键问题――
“虽然我那天错过了,但按照社长他们的说法,你的solo水平不比我差,上王者还需要我带吗?”
秦隐走在前面,没回头:“那局是碰运气。”
谈梨撇嘴:“碰运气的局,可不会让社长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你当我是小孩儿吗,那么好骗?”
“本来就是。”
“嗯?”
秦隐已经停到柜台前,钱夹里抽出的身份证推出去,然后他才侧回身,在刚好停下的小姑娘头顶摸了一把。
语气冷冷淡淡,似笑而非的:“你不就是个小孩儿么。”
谈梨:“……”
柜台里面弯腰的老蔡直起身时,恰巧就看见台子外,侧颜清隽i丽的青年眼里纵容带笑,给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凶着脸不服气的女孩摸头的场景。
老蔡感觉一阵莫名的牙疼:“你俩……”
刚想回击的谈梨停住:“?”
老蔡:“是体谅我今晚没工夫吃晚饭,特意来给我送狗粮的?”
谈梨一噎。
几秒后,她面不改色地拍开自己头顶的手,然后灿烂一笑:“别胡说,我们今晚是来开父子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