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点甜+番外(42)
到了第五天,他们看着大体补充完整的产品目录,几乎要流下热泪来。
姜璐说:“血泪啊,都是血泪史啊!”
她哀嚎:“上天啊,为啥不给我一个有钱的老爹啊,男朋友也行,可怜我拿着卖白菜的钱干着卖白粉的活儿。”
田孜和罗小虎都被逗笑了,田孜轻轻地拍拍她的脸,说:“一出生就含着银饭匙有什么好的?钱来得那么容易怎么体会咱们这种否极泰来的喜悦?”
罗小虎也在旁边点头,经过这番磋磨,他似乎沉稳了一些。
他们开车离开,那片工厂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田孜突然叫停,对罗小虎说:“我想再去达辉工厂试试。”
达辉工厂是这个行业最大的生产厂,向来不愁销路,对他们这三个虾兵蟹将冷如冰霜,他们上门几次都坐了冷板凳。
负责这一摊的赵副厂长挂着眼袋挺着个肚子,滑不溜手,丝毫不为那点小礼品所动。
罗小虎一愣:“咱都撞了好几次南墙了!”
“可是有七八种产品都是他们工厂的主打,质量价位都很有竞争力,如果能补充上就好了。”田孜有些完美主义情结。
她问:“咱们买的礼品还剩点啥?”
“还有两条烟。“”姜璐回答。
“都给我吧,小虎,掉头,我再试试!”
罗小虎把车停在厂门口,看着田孜一个人走了进去,她说一个人反而好办事些,不让他跟着。
黄昏中,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带着一往直前的执拗。
姜璐昨晚没有睡好,在车上补觉,罗小虎就在厂门口转悠,不时地踮着脚往里面瞧一瞧。
大概两顿茶的功夫,田孜终于出来了,旁边是那个肥胖的赵副厂长。
俩人边走边说笑,走近点就才分辨出来,田孜是强颜欢笑,赵副厂长的笑就有些流里流气了。
走着走着的他突然亲密地把一只手搭到了田孜的肩上,田孜侧身躲过去他也不生气,过一会儿又搭上去。
他凑得近近的,鼻息都要喷到田孜的脸上了,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正经的话,罗小虎看到田孜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他毕竟年轻,一股怒火立刻从丹田之处蹿了上去,大叫了一声:“田姐!”
有外人在场,赵副厂长立刻就变了个样子,只是握手告别的时候还是借机拉着田孜的手不放。
田孜心里腻歪极了,恨不得把和他握过的手立刻剁掉。
罗小虎沉着脸,不愿意接田孜手上的资料。
田孜笑笑,说:“快点,来之不易啊!”
罗小虎不出声,皱着眉头,很生气的样子。
田孜哄他:“行了行了,又没让他占上什么便宜,就是毛手毛脚了一下,我都躲开了!”
罗小虎叹气:“何必呢?”
田孜:“山水轮流转,只要我们这个项目运行起来,不怕他不追在我们后面说好话!”
罗小虎并没有被安慰到,开车的时候一直不说话,可怜的孩子,刚刚才见识到社会的险恶。
姜璐刚睡醒,一脸懵:“这就搞定了?田姐太牛了!”
田孜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罗小虎不肯接资料,她就交给了姜璐,姜璐立刻打开手提电脑往里面录入。
车飞快地行驶在路上,车内一时陷入了安静之中,只有姜璐敲打键盘的轻微“哒哒”声。
田孜靠着车窗假寐,感觉疲惫极了,可这世间什么事情不需要付出代价呢?罗小虎还年轻,等他多跌几个跟头,多撞几次南墙,就不会这样宁折不弯了。
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暗,华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又是那个繁华的世界。
他们先把姜璐送回去,下车的时候她问:“田姐,明天周四照常上班吗?”
“上什么班啊 ?!” 田孜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咱们累得跟狗一样,不得修整两天?”想一想不放心,交代他俩:“不敢说漏嘴了啊!郭总还以为咱们在下面奔波卖命呢!”
俩人会意,点头如捣蒜,又笑,这个田姐还挺狡猾的。
田孜终于回到了住的地方,夜晚的小区非常幽静,四周静悄悄的。
她推开院门,院子里开着一盏橘黄色的灯,桂花树下放着一张桌子,周子非正专心致志地和安爷爷下象棋,安奶奶笑嘻嘻地在旁边观战,空气里暗香浮动,不知道是什么花的甜香。
周子非一看到田孜就站了起来,亲热地给她打招呼:“你去哪儿出差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先发制人吗?田孜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心想:“自己道行还是不够,怎么就没办法像他那样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