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番外(13)
抹黑活动将气氛带到了高潮,天搽黑之时,梯玛手里头拎着一只鸡,嘴里念叨着:
“此鸡不是非凡鸡,王母娘娘抱小鸡;”
“别人拿来无处用,弟子拿来解邪气;”
“要看看远,要站站远;”
“邪气走开,邪气走开,邪气走开。”
说完便一刀割开鸡脖颈,提着上前在花轿帘子上写了个东西,田秋芝没看出来,到底是写了个字还是画了个什么别的。
之后,就把坐在里头的新娘子给牵了出来,喜宴也随之开始了。
喜宴过半,田秋芝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
此刻天已黑透了。
田秋芝七拐八拐地,终于找到了厕所。那喧闹声渐远,周围安静了下来,只有后头猪圈里传来的鼾声儿。
田秋之出来,一时忘了要往哪边走。
就在她踌躇之际,看到前头不远处亮起了灯,她快步走过去,打算去问问路。
这是间土胚房,亮光就是从那左边窗户里穿出来的。
田秋芝上前轻声敲了敲窗户的木边框,“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个路。”
里头没声儿,安静了会儿,风吹的那窗户纸沙沙作响。
“有人吗?”田秋芝又问了声。
突然,里头传来“咚”地一声,田秋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继而是一阵疾步声,听地出来,里面的人是赤着脚的。
哗啦一声,窗户被由内向外推开,探出一颗黑色的脑袋。
田秋芝又往后退了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儿。
那人缓缓抬起手,拨开挡在面前的篷垢头发,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显露了出来。
她先是抬眼冷冷的看着田秋芝,继而是疑惑,防备,转而又瞪大了眼睛,似是兴奋,欢喜,仿佛久经沙漠的人看到了绿洲。
她猛地推开窗子,伸出一双枯白的手,死命地抓住田秋芝,带着些哭腔急切地说道:“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带我回家,救救我……”
田秋芝被她拽地一个踉跄,脑袋狠狠地磕在那木窗上,痛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嘿,你还别说,王强那小子福气不错,娶得那婆娘长得竟然还不错。”
“哟,那哪能跟祥哥你家的那个比啊!”
“就是就是。”后头的人附和。
“哈哈哈哈哈。”那被称作祥哥的人仰头笑道。
“那啥,祥哥啥时候能给兄弟几个也介绍几个啊!”其中一个戳着手,谄媚地说道。
“好说好说。”
……
随着那说话声渐进,女人猛地推开了田秋芝,啪地一声关上窗户,咚咚咚地跑开,脚步声刚停,灯也随之熄灭。
田秋芝从地上爬起来,心跳如雷,快地她仿佛要窒息了。
楼宇是在后屋的屋檐下找到的田秋芝。
她蹲在一堆沙包包上头,整个人抱膝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无助及了。
楼宇提了提裤腿,曲腿蹲在她面前。
唤了声田秋芝,没反应。
他伸手去拉她,刚触碰到她手,就被田秋芝一把打开了,力道有些大,楼宇往后踉跄了一下。
他敛了敛神情,开口道:“是我。”
田秋芝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空洞,头发有些散乱。
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楼宇。
山间的风冷的刺骨,田秋芝冷地直哆嗦,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自己。
楼宇站起身来,弯腰绕过田秋芝的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紧了紧手臂,将人贴紧自己的怀里,立刻感觉到一股子冷气儿。
“回家。”他说。
第七章
疾风呼啸,骤雨未歇。
一个惊天的炸雷之后,田秋芝醒了。
睁开眼,已是一身的冷汗。
昨晚那个蓬头散发的女人还历历在目,那几个男人接二连三的淫*笑仍声声绕耳。
而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她田秋芝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是被人拐卖至此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感受到的种种安心与舒适,不过是她遇到了个好人,屏蔽了这村子内里的不堪罢了。
小周拿她作亲人,她却只顾着自己。
田秋芝抬眼望了望窗外的雨,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
她在房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自己那个手机。
刚打开房门,就见楼宇站在拐角的楼台处抽烟。
田秋芝这才想起来,昨晚是他带自己回来的。
楼宇闻声转了过来,背依在楼栏上,含着烟道:“醒了。”
田秋芝点了点头。
他透过烟雾瞧着田秋芝,对她昨天的反常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两人的初次见面。
田秋芝见他没再说话的意思,便越过他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