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试婚(78)
一句话惹得雪惜伤心大哭起来,比这更重的伤,会伤得有多重啊?池斯年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会跟乔家有仇?
顾远兮没想到他安慰不成,反惹得她更伤心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你别哭啊,老板真的不会有事。”
“顾远兮,他会不会死?”
“不会,苏小姐,老板比你想象中更强大,你别担心了,去那边坐一下吧。”顾远兮扶着她坐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说起了那次与对手的火拼。
“……那次老大受了很重的伤,身上中了十几颗子弹,有一颗子弹擦过心脏嵌进骨头里,手术整整进行了两天一夜,他昏迷了大半个月,连医生都放弃了,没想到他却奇迹般的活过来了。”
雪惜第一次听到有关于池斯年的过去,还是这么血腥暴力危及生命的,她又难过又心疼,一张嘴,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哽咽道:“他以前……”
“苏小姐,老板很苦。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是特别的,今天这事,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没有怪他。”雪惜吸了吸鼻子,依然泪水涟涟,“我只是心疼,心疼他的遭遇。”
顾远兮从包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她,“你别哭了,我相信老板也不愿意看见你哭。你也饿了吧,我去楼下买点吃的回来。”
雪惜握着顾远兮给她的手帕,看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她不能再哭了,她要坚强,池斯年还需要她的照顾。
雪惜抹去了泪,露出一抹坚毅的微笑。流泪不代表懦弱,重要的是,流过泪以后,要站得比以前更直更稳,走得比之前更坚定更勇敢。
她从小便失去了父亲,每次被同村里的孩子骂她是个没爹的娃,她都会躲起来哭。
可是哭不能解决问题,那些欺负她的孩子一样会欺负她,她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更无坚可摧。因此每一次哭,她都告诉自己,哭不要紧,脆弱不要紧,哭过之后,她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池斯年,我不哭,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顽强的挺过来。
手术一直进行到下午六点都没有结束,顾远兮因为公司有紧急事务需要他处理,给她送了饭上来后就急匆匆走了。
她没有胃口,强迫自己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晚上十点,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她大喜过望,猛得站起来。眼前一黑,她摇晃了一下跌坐回去,待那股晕眩过去,她才匆匆站起来迎向主刀医生。
“医生,池斯年怎么样了?”
医生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他皱着眉头瞪着苏雪惜,想起她是两天前守在急救室外那个女孩,凌厉道:“病人伤口感染,接回的肋骨又错了位,不知道你怎么照顾病人的,伤得那么重,居然让他偷偷溜出医院,不想活了就别送医院来,你以为我们闲得很?”
雪惜垂着头,医生训一句,她的头就低下去一点,到最后,头都垂到胸前去了。医生见状,不好再训,气哼哼地走了。
雪惜抹了一把汗,才想起她还没有问医生池斯年的情况怎么样了,连忙追过去,“医生,他情况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命捡回来了,不过病人还在发高烧,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晚,明天早上烧退了,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雪惜送走了医生,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揉了揉太阳穴,问了护士重症监护室在哪里,她直奔重症监护室而去。
已是深夜,监护室外很安静,雪惜跑得急,高跟鞋敲在地砖上,发出清脆声响。她站在监护室的窗外,一眼就看见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池斯年。
这,是他吗?是那个时而霸道时而狂狷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他吗?他怎么会这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任别人主宰他的生命?
她伸出手,触摸玻璃窗上他的脸所在的位置,他的脸很白很白,几乎跟床单融为一体了。他怎么总是这样不顾自身安危任性妄为,就算要报仇就算要给乔家难堪,也不必将命搭上啊。
那么他今天执意赶来,是不是也有一点点不想让她在严肃的婚礼上,许诺嫁给乔少桓?
“请问你是……”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雪惜连忙回过头去,跟她说话的是一名女护士,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看着那双布满狐疑的眼睛,却答不上来。她是谁呢,她好像谁也不是,只是一个已经嫁了人心却遗落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女人,“我……”
“小姐,这里晚上不便留人,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护士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礼貌地赶人。
“我……我是池斯年的朋友,他因我而受伤,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