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山河(566)
“我按照计划在河南省的南部和湖北省乱转,这两个地方受战争的影响小,而且被西北社稷军切断了北方的联系,物资储备挺多的,我分阶段进行采购,先藏在各地的仓库里,最近正在偷偷的转运到郑州和洛阳,之后等到打下了太原,再运进太原城进行生产组装。”
凌安之轻轻地抚了余情的后背,觉得她最近奔波辛苦:“情儿,你最近抓紧休息,到了太原三军可以得空修整一个月,到时候军队休息的了,你休息不了,要生产补充军备,还是要王爷和你多操心。”
余情英气十足,神气的很:“为了小哥哥和三哥,哪有什么辛苦,对了,太原容易打吗?”
许康轶摸了摸地图上河北的方向:“河北驻军五万人已经增援了太原。”
凌安之觉得花折在太原前些日子的工作做的必要且效果奇佳:“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打下太原,有花折的一半功劳。”
提起花折,许康轶眉头深锁,他对凌安之和余情也没有掩饰,担忧之色挂在脸上——花折走了有半个多月了,他现在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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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归国之后先是找到了祖母,称要借兵,当然遭到了拒绝。
花折巧舌如簧,先是诱之以利,答应了祖母这是雇佣军,雇佣费用是每个月十万两,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每年一百二十万两足够夏吾通商几个月了;而且是一石两鸟,夏吾国也不用出钱养兵了;打伤打死的还全给抚恤金赔偿。
之后跪在了祖母脚下,把下巴搭在祖母大腿上,就像小时候承欢膝前时候的样子,答应祖母助许康轶复位之后,马上回国尽孝膝下,之后任凭祖母安排。
言辞恳切,动情处和祖母全红了眼眶,把以后回国后怎样安排也说了一遍,听到把眼前和以后的事情全考虑到了,这女王才算是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不过女王告诫他:“勒多,骑兵可以借给你,但是你在国内脱离朝政多年,能不能听你的,你还要斟酌清楚。”
花折也早想好了,他本就不会行军打仗,能带得动这些骑兵的人也只有妹妹勒朵颜了,不过怎么才能说服勒朵颜跟着他出来,光费唇舌是不够的,还是要下点真功夫才行。人嘛,无欲则刚,只要有自己想要的,也就刚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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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凌安之在太原城下和守军周旋了快一个月,互相均由胜负,打来打下终于要到了年下。许康轶和凌安之均觉得火候差不多成熟了,到了总攻的时候了。凌安之按照程序进行,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就开始三军懒洋洋,准备过年了似的,朝廷军也苦不堪言,再说打仗的时候逢年过节双方心照不宣的休战一下也正常。
可惜凌安之脑海中没什么年节的概念,用他的话说:“什么年不年的?几十万飘在外地的光棍子,每逢佳节倍思亲,大年三十是一边守岁喝酒一边酝酿点情绪抱头思乡痛哭吗?要我看过年就喜庆点,打了胜仗最喜庆!”
总之而言,这个从来不讲究和敌军共鸣的安西兵痞,选择在了腊月二十九的清晨,跟放炮仗似的放了一通开花炮,开始总攻。
总攻按照程序进行,炮轰、埋黑硫药、挖洞、战车、云梯等全走了一个过场,太原城内守军严阵以待,全军列队,,四个城门被挨个强攻了一遍,之后——后院着火了。
之前花折在太原城内收复的便民军接到了城外西北社稷军的信号,终于找到了机会打开了太原的西城门,之后里应外合,数万大军趁势鱼贯而入,直接拿下了北方军事重镇太原。
许康轶和凌安之已经商量过了,安西军和北疆军要和平相处,让哪一方风头太盛全不行。
此时让楚玉丰打头阵带着北疆军先进城,首先进入太原,算是北疆军的头功。
许康轶次日随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入了太原的街道,楚玉丰已经远远的迎接出来了,看到翼王和凌帅便翻身下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可能是许康轶无意中向南的方向回头看了两眼,楚玉丰看经常跟在许康轶身边的花折不见了,快人快语道:“花公子没跟着来吗?”
周青伦也不知道花折最近去哪了,调笑道:“可能花公子是觉得前线太危险,跑了。”
许康轶表情不变,花折走后,只在进夏吾之前夹在军报里给他送过一封信:一切均好。以后便只言片语也无了。
凌安之心念一动,忍不住也向南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让许康轶一颗心最终放下的军报到了,元捷懂王爷的心思,他亲自送了来。
许康轶让众人先行,只带着元捷拖在队伍后边,他小心翼翼的撕开鼓鼓囊囊的信封边缘,借着日光打开信封一看,一枝含有花蕾的梅花露了一截出来,还装有一对玉雕笔杆做的狼毫毛笔;再仔细翻找,信封里还有纸条一张,正是花折扭七扭八拙劣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