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她好像发现了少爷不得了的小秘密呢!
......
除夕将近,一场大雪在夜里无声而至。
阿芙早上一睁眼,推开门,就发觉院子里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屋檐上、树梢上,还有水井旁,都是皑皑无暇的雪。
阿芙高兴极了,忙跑去少爷的房里。
一路上哈出来的气变成了白雾,缓缓升到半空中。
“少爷!下雪了!”阿芙冻得鼻尖有些红,但浑然不在意。
白白嫩嫩的小脸衬得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宋辛刚坐起来,就被帘子打起时吹进来的一缕风弄得开始咳起来。
阿芙吓坏了,没料到这下雪天的风霜这样寒凉,忙走过来帮宋辛顺着后背。
“无事。”宋辛的咳嗽缓下来,目光却忍不住往外瞟。
他也喜欢下雪,可从来都不敢多看。
光是那飘摇的风雪,就足以让他病一场。
“少爷,大夫说了,您千万不能在下雪的时候出去,若着了凉,要吃很多很多很苦的药的!”
阿芙伺候宋辛这么久了,他一眼,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板着小脸煞有其事地劝他,把宋辛遗憾的心情吹散不少。
他轻笑一声,戳戳她的小脸蛋,“我自个儿的事我还不清楚?都轮到你这小丫鬟来说教我了?”
“阿芙不敢。”阿芙垂下脑袋,乖巧认错。
视线却与后面的阿薇对上,于是便冲她吐了吐舌头。
两人相视一笑,又轻轻松松把少爷搞定了!
但阿芙这样的一打岔,也只是拖延了小半日。
宋辛午后小憩起来,听到外头簌簌的落雪声,忍不住坐到了窗边,“外头的雪还没停?”
阿芙正好端了东西从外头进来,拍落了肩头积的一些薄雪,给宋辛斟了杯热茶。
“是呀少爷,今年的雪下得大,果子们明年一定长得好呢!”
果然,还是离不了一个“吃”字。
宋辛弯起唇角,望着阿芙拍落到地上的那几颗小雪粒。
屋内烧着炭,温暖如春。
是以那些雪一落地便化了,成了微微湿润的一小点,很快消失不见。
宋辛眸光微闪,偏头看向窗外。
紧闭的窗牖有些扎眼,他垂下眸,轻声道:“阿芙,把窗打开吧。”
阿芙正在倒茶的动作一顿,立刻摇头道:“这怎么行,少爷,外头冷得很。风一吹,您会着凉的。”
她还记得走之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过,说少爷身子弱,每年冬日只要犯了风寒就得大病一场,命都要去半条,所以一定要小心照顾。
因此,渐渐变冷的这些日子里,阿芙真是将少爷当易碎的瓷花瓶那样小心伺候着。
这会儿“宋花瓶”说要吹吹外头的风雪?
那自然是不行的!
阿芙目光灼灼的与宋辛对视着。
平日里还是乖巧听话的小丫鬟,这会儿眸光里却透着分毫不让的气势,像燃着一簇旺盛的小火苗。
宋辛很少看到她这个样子,颇为稀奇。
暂且那想看雪的冲动又没了,还是逗阿芙比较好玩一些。
......
雪又下了一夜。
到第二日,总算停了。
正是晴好,太阳映在雪上,竟有几分熠熠生辉的晃眼。
吃过早饭,宋辛又想开窗看雪,却被阿芙拦住了。
依旧是同样的理由,还有她紧张兮兮呵护花瓶般的小眼神。
宋辛无奈,揉着她的小脑袋告诉她。
“如今雪都停了,看几眼也算不得什么,从前在宋府的时候,雪后我也会开窗赏雪景的。”
“......所以少爷就得了风寒,在病床上躺了数日。”阿芙鼓着腮帮子,振振有词地辩驳,黑漉漉的眸子紧紧盯着宋辛,仿佛怕他趁她不留神便去偷偷开窗户似的。
宋辛被她气笑,报复似的将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戳扁,“你对我从前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自然。”阿芙颇为得意地扬了扬眉梢,“是夫人亲口告诉我哒!”
提到这个名字,宋辛脸上原本还挂着的清浅笑意瞬间消失。
他揉了揉眉心,“好了,你下去吧,我想睡会儿......”
“那少爷不许偷偷开窗户。”阿芙防备地看着他。
“知道了。”宋辛好像有些不耐烦,又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阿芙将帘子打下,不大放心地走了出去。
似乎只要提到老爷夫人,少爷就会变得有些奇怪。
阿芙想,要不要下月给夫人写信的时候问一问,少爷的心结到底是什么呢......?
阿芙刚关上门,回过身,不经意间就看到了院子里堆得高高的雪人。
这是什么时候堆的?
阿芙惊讶地睁圆了杏眸,然后......
便看到了从雪人后头缓缓走出来的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