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未曾忘+番外(39)
马道迁看了眼来电号码,思虑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
“你好,马总,我是应觉晓,昨天刚跟你见过面。”
“嗯。”
“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不知马总是否能赏面。”
“在哪里?”
“下午四点,你家附近的咖啡店。”
“好。”
挂掉电话,就接到林兮然的微信语音。
“阿迁,今晚回家吃饭好不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明白。”
林兮然的语气很温柔,马道迁听到久违的声音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好像有点热,又有点酸。他反复听了很多遍林兮然的语音,才回了句“好”。
马道迁直接把下午的会议取消了,处理完手头的一些工作就赶到和应觉晓约好的地方。
应觉晓已经在卡座上悠闲地喝着咖啡,见他过来,微微向他点头示意。
“马总,喝点什么?”
“谢谢,给我一杯开水就行。”
应觉晓不慌不忙地叫来服务员,又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她偷瞄了下对面的男人,发现他表情很淡,很礼貌地看着她。
“咳,”应觉晓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马总还是那样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
“应小姐也一样,光彩照人。”
“呵呵呵。”应觉晓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
“应小姐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说些客套话吧。”
服务员很快就把水送到马道迁手边,他微微朝服务生点头,把水往里挪了挪。
“不知马总是否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马道迁做了个请的姿势,应觉晓才缓缓开口。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一直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那个家有相敬如宾的夫妻,同时也是很爱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因为有小两口的努力奋斗,这个家的家庭条件一直很不错,小女孩也一直生活在无忧无虑,充满爱的氛围里。后来小女孩长大了,爱上了一个男孩,一开始她和男孩相处的很好,她也觉得他们也可以像自己父母一样白头偕老,恩爱有加。可是某一天,她的家里突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她的父亲的公司破产了,她的父母开始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断,女孩也试图劝过自己的父母,发现于事无补,从前幸福的家庭终日沉浸在不断的争吵中。女孩开始害怕回家,害怕看见自己的父母,所以她终日把自己锁在昏暗的房里,终究是把自己折磨病了。经过医生的治疗与开导,还有父母以离婚告终的结局,女孩的心理开始逐渐恢复。但是她最爱的男孩的父母似乎很排斥离异家庭的孩子,所以她一直忍受着精神的压力,终究是在某一天,她承受不住,开始出现幻觉,她的家人要求带她出国离开这个压抑的环境,但是她坚决不去,她说她还有放不下的人。后来她还是离开了,因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好的男孩,她自卑。国外的那几年她过得很苦,但幸亏有老师和同学的陪伴与开导,她渐渐变回以前那个开朗的女孩。她说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男孩,所以还是回来了。”
说完,应觉晓声音有些哽咽,她为了掩饰,匆忙喝了口咖啡,却适得其反,她想起在日本第一次见到林兮然的样子,眼眶通红,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大四那年我去日本找她,那时候的她很瘦,本就大的眼睛因为暴瘦,显得很恐怖。往日充满灵气的眼睛一片死气沉沉,像一具行尸走肉。只有我跟她提起你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闪过瞬间的光芒。我怕她撑不住,偷偷拍了很多你的照片给她。我那时候很怕再见到她,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声,又很怕没了她的信息,我怕她真的会消失在异国他乡。每天我会按时给她发你的照片,每天盼望着收到她的回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有好好地活着。”
应觉晓接过马道迁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然后才笑着说:“很好笑的是我的手机里存的几乎全是你的照片。后来去见她,她的肉长回来了,眼睛的神采恢复了,整个人好像经历重生一般又恢复了神采奕奕。那时候我抱着她大哭出声,反倒是她在安慰我一切都好了。马道迁,兮然确实是对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她,对她好,她真的很不容易。如果你真的不爱了,那就请你放了她吧。”
马道迁表情很淡,猜不出他的心思。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地捏着,即使是修剪整齐的指甲盖也在他的手掌上留下很深的痕迹。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但是说出的声音,还是有一丝哽咽,“应小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她的,因为我也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