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QQ已经很少用了, 可惜周考也没有他们其他的联系方式。

周考正在H市比赛时发的消息，过去了半个月才收到一个好友申请。

周考通过了申请, 拿着烟去了洗漱间。

两人开语音聊了一会儿，张泽听周考进了A大，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只道：“你果然去了A大。”

‘果然’两字听得周考心中一跳，“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吗？当时学校为了鼓励我们，统计了我们每个人的目标大学做了一张表贴在门外墙上,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就在第一栏第一个, 你名字后面跟的不就是A大。全班再没有写这么好的学校的人了, 只有你自己，我记得很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 周考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但是他没去多想。

张泽又道：“唉，你知不知道闻乐也考进了A大。你应该还记得她吧，高一的时候你们两个一直在争级部第一的位置。”

周考，“嗯，她当初的目标也是A大吗？”

张泽道：“不啊，她是理科生, 写的是京城大学，所以说, 她最后去了你们A大，我们觉得很惊讶。”

“她当年考了我们全省第四，我们这小城市从来没有出过这么高的分，当时几乎可以说是市里最轰动的新闻了，学校也跟着闻乐沾了不少光。”

“本来我们都以为她会抱隔壁的京大呢，毕竟京大理科更厉害些，当时京大来咱们学校挖闻乐，据说条件开得很高，本来以为她会去，但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是报了A大，大家都觉得很意外。”

周考心中那种没来由的感觉越来越重，以致竟然还带着点儿酸楚，周考点燃烟吸了口，英俊的面庞隐在烟雾中有种神秘而阴郁的气质。

他很少抽烟，最初抽烟只是当初高三暑假带着公司团队做项目时，那时候身边所有人都不看好，而他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信服力又不够，且这项目极烧钱，以致于他顶着极大的压力，不知如何排解时就学会了抽烟。他已经很久没抽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最近抽得有些多。

张泽没察觉到周考地不对劲，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当初考了多少名？”

周考吸了口烟，声音有些低，“我保送。”

张泽惊讶，“草，这么爽，不过这样你俩就没法比高考名次了。”

“其实，我在学校见过闻乐，”周考掸了掸烟灰，道：“她变了很多。”

张泽道：“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不是，”周考掐着烟，垂着眸子看不清眼中神情，“她变得...很温柔了，不太像她。”

张泽闻言哈哈笑了两声，“那真是有些奇怪，想当初闻乐可是称霸小学初中高中的大姐大。”

周考似乎在引导着张泽走向这个话题。

周考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从学校后面的小巷经过。看见她和几个男生，把另一个男生踢倒在地，后来似乎是有人找了老师来，我们就离开了。”

张泽思考了一会，“有吗，不记得了。”

周考声音低缓，牵引着张泽挖掘回忆，道：“我记得当时，王旭还说她总是欺负男生。”

“总是欺负人，”张泽哈哈笑了一声，“闻乐的确比较暴力，也很能打，但是她也不是欺负人吧。只要不招惹她，她也不会去欺负别人，她学习很用功没那么多闲工夫找事。如果是她主动出手的，那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了！叫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一些。当时她是带着几个男生，把那个谁，周立堵在学校门口揍了一顿。”

“你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个垃圾，他当时欺负一个女生，还对那个女生性骚扰，威胁她不能跟别人说，那个女生本来就胆小懦弱，又不敢跟家人说，精神都不太正常了。然后那天他又把女生堵在小巷欺负，被闻乐撞见了就把他揍了一顿。”

“所以她不是在进行校园霸凌，对吗？”周考声音有些沙哑。

张泽笑道：“当然不是啊，她人很好的，出了名的男女通杀的大姐头，哈哈哈。”

周考心里一阵苦涩，一直苦到嘴里。

周考想他当初就是个傻逼。

周考找了个理由与张泽又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而刚挂了电话的张泽觉得很纳闷，到底不知道周考要找他聊一些什么。

周考靠在窗口发呆，脑子里都是闻乐，还有高一那年的青涩片段。

他想起当初那个下雨的傍晚，他们撑着一把伞，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闻乐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纤细修长、微微泛着粉红色的脖颈，还有那即使在雨声掩盖下，都无比清晰的心跳声。

再之后就是他疏远了闻乐时，闻乐望着他，眼中的星星渐渐暗淡剩下满眼的茫然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