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有些好笑：“既然吃醋，怎么不说要走，别人说要认识也不赶他们走？”

“他们问你，”少年人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我吃醋，又不能代你回答。”

楚歌花了两秒才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对方说他是自己的弟弟，他可以理直气壮否认、说是她的男朋友；但对方来搭讪她，他不能替她回答说“不好”；他吃醋不高兴，但也不会硬拉着她要走，因为她还没有表达出想走的意愿。

楚歌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看过的小说、玩过的游戏可不少了。谁家男朋友在碰到别的男人搭讪自己女朋友的时候不是忙不迭在第一时间宣示主权？怎么会有这么一板一眼的小男朋友？

她没接话，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而且还笑个不停。

但她其实也没能笑上多久。

才刚笑了那么几声，笑声就戛然而止——

她被堵住了唇。

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的少年人恼羞成怒，忽然松开了胳膊，下一秒就推着她转了个身。

楚歌的背脊猝不及防地抵上了门板——这么说可能也不太确切，在门板和她的背脊之间，还有少年人的手贴心地垫了一下作为缓冲。

然后就是他干净又滚烫的气息覆了过来。

很明显，是一个恼羞成怒又带着醋意的吻。

在体力这件事上，楚歌一贯都很有自知之明——她是真的阿宅，完全不运动的那种，自然不是一看就也很有健身经验的小朋友的对手。于是她很识时务地放松了自己，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安抚性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她的回应很显然安抚住了正有点儿“上头”的男生，他的动作很快就慢慢变得温柔了下来。但即使是这样，等到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楚歌也还是喘得厉害。

乐胥有些依依不舍地又轻轻亲了几下她的唇，这才终于彻底放开她，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楚歌低低地喘了一会儿，又没忍住，“哦”了一声扬了扬眉：“看来还是很行的嘛。”

一下子又回到了出门前那个“行不行”的话题上。

话音刚落，就又被通红着脸的小男朋友按在门板上“重温”了一下刚才那个吻。

差点就要缺氧的楚歌再一次惊觉少年人的热情根本经不住一星半点的撩-拨。她终于彻彻底底地闭上了嘴、再也不提这个话题。

——要是他受不了撩-拨是直接干点什么“真枪实弹”的事儿也就算了，偏偏小朋友固执得不得了，一受不了撩拨就只会按着自己翻来覆去地亲，这谁顶得住啊？

这晚的时候，乐胥依然还是和楚歌睡同一张床。楚歌似乎是已经熟悉了他的气息，虽然还是背对着他睡的，但睡着以后不知不觉又往他这边蹭得近了些。乐胥试探性地伸了手，见她没有惊醒也不抗拒，终于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背脊贴着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安心地也入了睡。

之后的几天天气都还不错，一行人按原计划又走了几个景点，之后就是如期返回。

晏清时开车送楚歌回家，顺路捎上了乐胥。乐胥也是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楚歌就住在自己隔壁的小区，也想明白了第一次的偶遇虽然巧合，但并不是毫无来由的。

之后几天两人没有再见面——乐胥虽然在放假、也不用实习，但他的工作室手续已经办完了，成功脱单顺便还旅了个游回来之后，就得投入紧张又充实的工作中去了。

他们工作室目前不算外援的画手，一共才三个人，工作量足够一个大好青年肝到头秃了。

好在楚歌也不黏人，不见面也不会不高兴，偶尔微信联系下，她似乎也挺自在的——当然，乐胥有时候也觉得这一点实在是很难说清楚究竟是让他放心还是委屈。

回到海市的第三天，楚歌难得自己出门去赴约——梦妖说好了邀请她吃饭的，知道她回来了就第一时间履约。

梦妖带她去的是一家日料店。楚歌对吃的一向没什么讲究，直到她搜地址的时候才知道也是个很难订的网红店，于是在梦妖对着菜拍照发微博的时候，也没有感到太多意外。

她和梦妖话都不多，但意外地相处起来还挺自然。两人安静吃菜，偶尔聊上两句，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楚歌一边等甜品，一边刷了会儿微博。

很快就看了梦妖之前发的那条。

无所事事，她甚至点开评论看了一会儿。

“饭点放毒！这家店好难订的！”

“和女朋友去过一次，虽然贵，但真的挺好吃的。”

“啊！我现在就在这个商场里诶！”

第三条下面甚至有几十条回复。楚歌又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