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狂(51)
随着年代推移,大小战役无数,尚氏一族越发英勇善战,而其它国家和外族却越发安分。直至先帝登基,战火几乎已然泯灭。
有块肥肉天天在眼前晃着又吃不着,谁能忍受得了?其它国家和外族表面是变得安分了,其实暗地里垂涎得紧,仍时不时派兵试探,导致这些年来小战役不断。
但有尚天昊和年少的尚重远在外制敌,大郯内部仍是国泰民安,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盛世。
那些人偏安一隅自然瞧不见战场残酷,更不知国难当头是什么滋味。如今的五万人马压境,已经是近些年来人数最多的攻势。
他们以为有尚氏在,那些敌人永远也攻不入长安城内。殊不知在他们安居乐业时,其它国家和外族为了吞并接收这块肥肉,背后已经做了不少努力。
这次外族联手攻打大郯定已然有了精密部署。延年宴的刺杀兴许只是个前兆,或者可以说是挑衅。
季淮思面上神情莫测,寒星般的黑眸注视着殿下小声讨论的百官,平缓的轻吐字句:“众卿肃静。”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平缓淡漠,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威严魄力,殿下顿住鸦雀无声。
怀化大将军武开德这时出列,跪于殿下气势铿锵道:“圣上,臣斗胆请命带兵出征。搓搓那些个外族的锐气!”
话说这个武开德是尚天昊带兵打仗时的一个小小副官,后被尚天昊提拔做了尚重远的副将。他带兵打仗的经验丰富,对战略阵法也通晓不少,是尚重远的左右手。尚天昊辞官养老,尚重远做了骠骑将军没多久,他便被季淮思封为怀化大将军。
武开德是个重情义的人,对尚天昊的知遇之恩一直很感激。现在当了怀化大将军,仍尽心尽力辅佐尚重远。自然而然,便被其它两派归为尚重远的人。
他甫一开口,安王这边的人也不再沉默。御史大夫李顾生跟着出列道:“外族五万人马压境却没有一举攻破位于边境的棣城,定是在试探大郯。臣以为贸然派兵有可能会中了敌人圈套。”
季淮思一派的人又跟着出列反驳道:“我大郯泱泱大国还会怕那些蛮族不成?臣以为可先派一队精锐在前,随后再派一万人马前去接应。若然蛮族真有进犯之心,到时来个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方为万全之策。”
每个党派都坚持自己的看法,听得季淮思不耐烦。他问:“尚将军如何看?”
被点到名的尚重远才缓缓出列,恭敬回道:“突厥与吐蕃一向交恶,此番却联手攻打大郯定有内情。而高句丽国小人少,并没有能与大郯抗衡的力量。它敢与突厥吐蕃两大强族联合,更耐人寻味。”
季淮思敛起眼眸,“尚将军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局势?”
“有这个可能。”
“尚将军以为如何?是直接打过去还是如那些鹌鹑般当个缩头乌龟?”位列右边的一个文官咄咄逼人道。
尚重远看了眼那人,知道他是站在季淮思这边的人。他板正脸,不急不缓道:“大郯是众国欲争之地,背后之人又不知何方神圣,贸然行动只会如了对方的意。”
“难道就不管那五万大兵吗?”有声音铿锵质问。
“非也。即使他们联合在一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也难以互相磨合。我们可派三队人马,分别各个击破。臣会再加派两队人马守在皇城,以防万一。”
“朕已知晓尚将军的意思。尚将军是否有人选?”
上阵打仗对于武将而言是荣耀,但别有用心之人却将情况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利可图——这种仗一般可捞的油水多,又不会造成什么伤亡;一种是无利可图——战况吃紧就容易有危险,随时可能死于战场。光有荣耀,却无命享受。
对面有五万人马,战功显赫的尚重远都这么慎重的行动,此行可谓十分危险。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当枉死鬼?
既然方才武开德请命,众人都认为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蠢蛋。
武开德这人还是根直肠子。最看不惯那些满脑子利益,贪生怕死之辈。是以对那些人没什么好脸色,自然在无形中得罪了人。如果他一死,怀化大将军的位置空出来……
武开德果然又再次向季淮思请命。尚重远却道:“圣上,此番出征请交由臣来打头阵。骠骑将军出征一来可以震慑那些外族,二来可以引开背后之人的注意。城里可交给武将军把守,若有万一也可及时调动人马。”
季淮思沉思片刻,便道:“准奏。朕命你带五千精锐即日起程,不得有误。”
尚重远跪下:“臣领旨。”
此事有了着落,季淮思又继续下一个议题。但无论有什么议题,最后的议题仍是离不开立后纳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