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28)
“好的严队。”
严悯:“丁秦,跟我走。”
“啊?去哪儿啊?”丁秦莫名其妙。
“当然是跟着牧宵!”
好在牧宵走得并不算快,她满脸写着心事,和保安说过话后就出了校门,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严悯和丁秦坐在黑色的车内,紧随其后。
开车的空当,严悯指挥丁秦打开手机,搜索槐安一中的学校论坛。
“搜那玩意干嘛?”丁秦嘴里还在问,手却听话地点开了手机。
严悯目光紧盯着牧宵乘坐的那辆出租车:“没听见谢媛说的吗,她们学校的论坛里有和牧宵有关的帖子。具体是什么,找找看就知道了。”
过了好几天,讨论牧宵的帖子仍然是占据了首页大部分板块,丁秦不费力地就了解到了酒店里发生的事。
“严队,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论坛里说,牧宵也和谢媛一样,遭遇了强/奸!还有一点,牧宵会遇到这事,是因为邢桐在深夜打了一个电话把她叫出去了!”
一个急转弯,严悯顺利超车,“说清楚点。”
于是丁秦一五一十地把他在论坛看到的总结了一下。
“怎么样,杀人动机这不明摆着吗,严队你还不下逮捕令?”
监控
严悯的目光紧盯着前面牧宵所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在听了下属的质问后,她握紧了方向盘,选择继续跟踪目标,而不是逮捕目标。
丁秦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急得恨不得跳车,“理由,理由呢?这牧宵总不会是严队你的什么亲人吧,值得你这么维护她?”
面对丁秦的质疑,严悯显得十分淡定,“其实看过现场后我有一个猜测,但我还没有想明白死者那么做的原因。如果论坛上的帖子叙述属实,牧宵的确如你所说,是有杀人动机的。可如果我对邢桐真正的死亡原因预测正确的话,牧宵就不是这起谋杀案的重大嫌疑人了,而是我们第一个要保护的人。”
听了半天,丁秦就懂了最后一句,他现在不仅不能抓那孩子,还得保护那孩子。
“得,谁让我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无法共享你脑子里的信息呢,”他跟了严悯好几年,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谁都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但如果严悯犯了错,他绝不介意和队长一起承担。
道路上,牧宵所乘坐的出租车已经驶离了槐安市,到了邻市的地界,其后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紧随其后,未被发觉。
她目光直视着前方,有些忐忑。
隔了这么多天,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再回到事发点,没想到居然在路上就开始害怕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见是裴歌的,她想也没想便接了起来,“喂?裴歌?”
电话那头,裴歌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他轻叹了口气,问:“你在哪里?”
“在去阿芙洛狄忒的路上,”牧宵没有隐瞒,“你身体还好吗?对不起啊,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晕乎乎的,不是有意针对你。”
“我知道,”裴歌打断她,“你当然不会针对我,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依然没有攻击我,而是选择攻击你自己,真是……傻瓜。”
“啊?那不是更好吗,要是伤到了无辜的人,那才是真的罪过。对了,你是不是晕血啊,现在好点了吗?”
“你……”裴歌也不知是怎么了,说话声音轻飘飘的,“你为什么总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猜测对方,会吃亏的。”
牧宵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奇怪地道:“什么意思啊?”
“唔……”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在忍受某种巨大的痛苦,缓了好一会才又说:“你等着我,生日那天,我会来找你的。”
不等牧宵说什么,裴歌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晕血把自己晕糊涂了?”牧宵疑惑地道。
车又行进了将近十五分钟左右,终于把牧宵送达了目的地——阿芙洛狄忒酒店。
付了钱后牧宵从车上下来,有些茫然地抬头看那几个大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是这里啊,噩梦开始的地方。如果她没有来参加比赛,没有住进这家酒店,也没有接邢桐的电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既定的事无法改变,但你可以给自己一个真相,”说完,她重新迈入了这家酒店。
“您好,欢迎光临,”长相端正、穿着阿芙洛狄忒工作服的女接待员迎面走过来对牧宵笑道。
牧宵记得她,4月3号下午,踏入酒店后第一个和他们说话的人。她局促地后退半步,有些紧张地说:“我,我不是来住店的,4月3号,也就是上个礼拜星期五,我曾经在307号房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走得比较匆忙,落了个很重要的东西在这,我可以再去那个房间找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