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读完之后,对脸色铁青的璇玑说:“原来你姓罗呀。”
说完不顾璇玑铁青脸色,又对白须老者问:“还有这个见证人是昆仑一个叫倦梳的,是你吗?”
“哼,天下皆知倦梳师姐十年前已魂归万里,自然不是老朽。”白须老者说。
璇玑怒目盯着陆瑶手中的借符,拂尘捏的咯咯响:
“你不是说,借符……没了吗?”
陆瑶合上借符:
“璇玑掌门,你不老实。我说借符没了,你就仗着我没有证据,随随便便找个老头儿来胡说八道!”
白须长老大概很少被人当面喊老头,生气辩解:
“哼,你这小儿才是满口胡言,璇玑掌门借了朱雀石鼎二十年,到期立刻便约我上玄清山找天微道长归还,天微道长见她诚心,便将朱雀石鼎赠予紫云宫,这件事乃我亲眼所见!”
陆瑶冷笑一声:“也就是你们一百八十年前到我玄清山见过我师尊咯?”
白须长老目光一动,坚持道:“没错。”
“可惜啊。”陆瑶从袖袋中掏出一本书册,上面记载着掌门闭关的时期,她将书册精准翻到一页,指着一处说:
“我师尊自两百年前出手帮了紫云宫抵御幽冥界,受了些伤,回来就闭关了,这一闭就是五十年。敢问你们一百八十年前见的是哪个天微道长?”
白须长老没想到还有这事儿,顿时愣在当场说不出话。
太衍掌门柳玄宗见势不对,打圆场道:
“莫不是记错了吧……哎,且慢!”
说着话的功夫,就见璇玑从他身后窜出,蓦的将陆瑶手中的借符抢夺,陆瑶大声斥责:
“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把脸丢地上踩了。你抢了借符,难道就能掩盖你借东西不还的无耻行径吗?”
璇玑冷笑一声:“我抢了,又如何?这……”她边说边低头往抢到手的借符看去,一眼即变色,再看陆瑶在那边憋笑的表情,一把将手中借符撕碎:“假的!你耍我——”
怒吼一声,璇玑长老便再次向陆瑶扑去,她将灵力灌输在她的灵宝拂尘上,只见拂尘丝仿若蜘蛛网般张开延长着刺向陆瑶,像是要把陆瑶整个人都裹进她的拂尘丝中般。
情势紧急,柳玄宗犹豫一瞬就来不及阻止,他脑中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和其他门派解释玄清山代掌门死于太衍宗的理由了。
失去了天微道长和秦云的玄清山倒是不足为惧,但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才行。
只听‘砰’一声,刺目的光在玄武堂中炸裂,伴随着这道一看就不寻常的光和那声响动,柳玄宗和白须老者就眼睁睁的看见璇玑手中拂尘脱手,而她自己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击中,身子急速飞起,撞在玄武堂上‘符造天下’的牌匾上,连人带匾,一同掉落。
人吐血,匾碎了。
而那渐渐消散的耀眼光芒中,亭亭飒飒的美貌少女将架在胳膊上的银色武器缓缓收起,在端口处吹了吹,面无表情的拿着银色武器缓缓走近倒地不起,未知惊慌的璇玑。
“借的就是借的!毁了借符,东西也不会变成你的!未免你贼心不死,我已经让人把你的借符在通灵玉简上公之于众了。”陆瑶冷然道。
“你,你竟敢——”璇玑震怒不已。
她苦心隐瞒了两百年的事情,居然被她直接公布出去,这样一来,世人不仅会知道紫云宫的朱雀石鼎是玄清山借给她的,世人还会知道,她紫云宫如今已经没了朱雀石鼎的护佑,是个任何人都能踏足之地了。
一想到这些,璇玑差点再喷一口血出来。
有心撕碎眼前这少女,可璇玑又惧怕她手中那怪模怪样的兵器,只能化怒火为委屈,反责怪起柳玄宗和白须老者来:
“柳掌门,太虢道长,你们就这般看着她欺辱于我吗?”
然而白须老者自己心虚,而柳玄宗还没从璇玑被一个未洗髓的凡人一招打倒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并没有谁理会于她。
陆瑶将光波枪收回时空仓,对柳玄宗有礼貌的点了点头:
“柳掌门,不好意思在贵宝地动手了,不过今日玄武堂中砸坏的牌匾和桌椅什么的,都算我们玄清山的,你回头派弟子找卷玉楼,就说我弄坏的,让他照价赔偿。”
柳玄宗尴尬一笑:“嗐,都是些不值钱的,算了算了。”
陆瑶往璇玑和白须老者看去,嘲讽技能加倍:
“怎么能算了。我们玄清山固然清贫,但也知道借人家东西要还,弄坏人家东西要赔,可不像某些寡廉鲜耻的门派,鸠占鹊巢,助纣为恶,狼狈为奸!鄙视你们!”
‘噗——’
璇玑又喷一口血,终于被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