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君，你不要这样误会我。”

唐九月尝试着去触碰北君的手，想以亲密的姿势拉回她的理智，拉回她对自己的宠爱，可她的手刚碰到北君，北君就支起了食指，挡住了她要靠近的手心。

房间的香味渐渐被阴狠裹挟，唐九月咬住了下唇，眼睛慢慢湿润起来，她放下了手，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九月，你在干嘛，怎么把门给锁了。”

是唐九年的声音。

唐九月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刚要开口却被北君捂住了嘴巴猛地往下一按，她的头磕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她疼得闷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北君没给她呼吸的机会，捂住了她的口鼻，唐九月拼命在地上挣扎着。

“什么滋味儿？”北君手腕用力，控制住唐九月左右晃动的头，“是不是感觉喘不过气来，胸腔被挖空，是不是感觉掏出了一颗心，却被狗叼走了。”

“唐九月，我体会过的东西也得让你尝尝，从今往后，你休想让我当你的后盾，休想借着我去体验你没体验过的生活，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的关爱，而我，会在你无法享受的空间里发光发热，让你看着我怎样到达顶峰，击碎外界给我的定义，让你羡慕我拥有你永远企及不了的快活。”

说完她一把放开唐九月，唐九月大口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门外没了声音，北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触及到北君目光的那一瞬间，唐九月似乎被通了筋骨，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北君是个只会使用暴力的莽夫，她只想到让她为自己保驾护航，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在狂风暴雨里野生长的北君，生存能力比她跟唐九年都要强，她在被遗弃的日子里养成了睚眦必报的性格，拥有凶狠且强大的内心，她能驾驭社会的险恶，自然也不会把人际关系放在眼里，所以她很纯粹，不爱做的事就不做，得罪过她的人就往死里整。

唐九月之前是被她护在怀里的，感受不到她的残忍，但现在她被抛弃了，就与她的无情正面交锋。

“北君，我们好好谈谈。”唐九月想要让北君继续保持尖锐的性格，所以启动了她最拿手的家庭关系，可是偷她礼物这件事，显然走错了，这一步直接把两人之间的弦扯断。

唐九月挣扎着起来，去拉北君的手，可北君侧身躲过了她的触碰，边往外走边说：“今晚这种小把戏，以后别耍了。”

唐九月怔在原地，清晰地感觉到这艘船裂了。

……

跟唐九月撕破了脸皮，北君就活得更加累，日子好像没有指望，黑漆漆的，不知道光在哪里。学校家里过得都不顺畅，唐故容不在还好，在家的话就会找出一百个她不如唐九月的地方，学校里李老师经常找她谈话，意思是上面领导要来检查，让她规矩一点，别给学校抹黑。

“虽然你成绩还行，”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但仍然忧心忡忡，“但人品是关键。”

李老师把北君叫到走廊里，语重心长地说着。最开始李老师是不待见她的，但北君在舞蹈考试中拿到了三个A，李老师才对她有好脸色。可这种表面功夫仅仅维持在她能表现好的前提下，一旦公布分数三天后，她就会被李老师挑刺儿。

“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对于这种打压式的引导，北君特别不服气，唐故容和老师们在没考试之前用成绩来压她，在考试之后用人品来压她，他们看她不顺眼，她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你……”

这时葛老师跟许知珩往这边走，李老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瞧瞧你这说话的态度，真以为自己能考全校第一了，你哪天要是把许知珩拉下来，我听你一节教育讲座都没问题！”

北君像是真把这赌注听了进去，“我要是考了第一，什么也不要，只求你们公平一点。”

把她当做正常学生看待。

许知珩步子一停往她这边看，而她往班级走。

但李老师没有体会到她这句话的恳求，她叫住了葛老师，许知珩说先回教室，葛老师点点头，就听李老师聊起了北君，“你说说这孩子，批评教育都没用，我看是没救了。”

葛老师也叹了口气，“当今社会虽然很看重成绩，但人品才是走得长久的通行证，北君这孩子不听劝，人又野，不好管啊，我是得让她离我们班的孩子远一点，可别带坏了风气。”

李老师气愤地拍拍手，“她在一天，这风气就不能好！”

李老师的声音传进了教室，大家都朝北君看，眼中带着打量。

风更冷了，北君穿上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