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得不到高蔷的回应，北君又朝门上踩了一脚。

“嘭”地一声，在空荡的空间里迅速裂开，像一块石头慢慢压了下来，高蔷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厕所的窗户没关，此时风沿着窗口飘进来，高蔷浑身都冒出了汗，她死死地捏着这些照片，一张又一张……

看着她母亲站在矮小破旧的超市门口扫着地，她父亲在工地上闷声不吭地搬着砖，看着她自己眼中的鄙夷和不屑，以及想逃脱这一切的挣扎，最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这时北君放下了脚，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朝里面一扔，几秒后，传来“咔嚓”一声，里面冒出了一阵呛人的烟。

“别泄气，压着心口的那股情绪把全身的本事都使出来，我挺想当面看你哭的。”

这一刻，就宣布着两人的对决进入光明正大的阶段，她要让高蔷拿出真本事，面对面地与她斗，也要让她彻底地明白，她是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对抗不了的人。

这才是北君真正的目的，揭人老底，掀人伤疤，这种手段太下作，她要的是高蔷从精神层面彻彻底底地服她，也要让自己的丰功伟绩堵住她想造谣的嘴，让她每一次动了想污蔑她的念头，都想起她曾经是如何被她按在地上碾压的。

而从她破釜沉舟的行为下，也能看得出她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处，她似乎在跟众人赌。

看啊，那个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的人，我要你们看着她发光发热。那个在别人心中满是污点的人，我要你们眼红她的风生水起。那个在VIPE上向来没有正面导向的人，我要你们羡慕她的高不可攀。

那些明强利剑来一个她接一个，来两个她接一双，看看到最后站在顶端的人究竟是谁。

第十二章

周五下午赵萌一个熊抱，把北君拉出了教室。

“北君走看热闹！”

“去哪儿？”北君被赵萌挎着，跟着她往前走。

“网球场啊。”赵萌边说边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北君嘴边，北君顿了顿，才张嘴接下。

“今天是清体跟我们学校的网球比赛，阵势可大了！我们清艺虽然是搞艺术的，但仍然很有运动精神，为了增加比赛的刺激性和神秘性，比赛将在封闭式的网球场进行，只有参赛者和亲友团才能进去，学生们只能在操场上围观，大屏幕上有两校的计分器。怎么样，是不是很带劲儿！”赵萌看起来非常兴奋，下楼梯的时候她还跳了几下。

北君这才想起来前天凌晨看到的网球比赛的帖子，不过她没有过多关注。

“这场比赛两个月前就定下了，清体宋慈带队，我们学校是许知珩带队，赌注特霸气，输了的那一方以后无论在任何场合见到赢家都得无条件退让。”怕北君不明白，赵萌解释得很详细，“就是狭路相逢，败者让路。这件事在VIPE上讨论得可热闹了。”

与赵萌兴奋的状态不同，北君却皱了眉头，因为许知珩生病了。

那天在场的人，对网球感兴趣的只有北君和许知珩，别人不关心赛事，但唯一的参与者许知珩根本没说。今天拖了个因她而垮的身体上赛场，输了她心里能好过？

这个心机婊。

边被赵萌拖着往网球场走，边掏出手机给许知珩发消息。

——还行吗？

过了几分钟后，对方才回。

——不太行。

许知珩的回答总是会出人意料，当事态需要他服软的时候，他总是能一句话把人噎死，但是当你以为他在弱势的情况下会硬撑着的时候，他又会把柔软的一面表现出来，搞得北君都不好意思不去看看他了。

此时球场上的气氛被一分为二，清体队伍以宋慈为首，站在一旁耀武扬威，清艺队伍以许知珩为首，蹲在一旁忧心忡忡。

“许知珩，不然我上吧，我网球打得也不错。”当周围的人在询问许知珩怎么样的时候，白孙杰自告奋勇。

“还是我来，我前段时间一直在练习。”秦梦阳往前走一步，脸上带着即将战斗的激慨。

“我是我们班的网球队长，我也可以上去。”朱明一个五班的人，站在众多九班人的面前，声音不太洪亮。

周围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他们都在争抢着要代替自己上场，看了眼地上参差不齐的影子，许知珩缓缓抬头，十点一刻的阳光渐渐强烈，他微眯着眼，脸色有些苍白。

“好啊，你们谁上？”带着认真的询问，可是刚才那些毛遂自荐的人却个个禁了声。

“我去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赛制允不允许。”白孙杰这时就有些退缩了。

“我虽然练得勤，但我是半路出家，怕关键时刻掉链子。”秦梦阳慢慢退回了人流中，不再做突出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