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白甜少爷(16)
萧屿回复:“没关系,你不要难过了。”
陈灿听着他这一句话,眼泪一发不可收拾。为柳濡的离去,为梁静和项平的结合,为她肮脏的灵魂。
她真是卑劣小人,即便此刻,还想偷了这个铃铛。
萧屿看她久久没有回复消息,又发了一条过来:“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一个香蕉,它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因为它踩到了自己的皮。”
这是一个十足的冷笑话。
陈灿一边笑,一边哭,一边觉得铃铛更加诱人了。
像萧屿这样的小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呢?
萧屿为了安慰陈灿,游戏挂了机,被举报了。
陈灿花了半个小时,哭完了,和萧屿郑重道谢。萧屿才松了一口气,略带开玩笑地说:“你没事了就好,我为了安慰你,游戏都被举报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陈灿的心,再次被这一句震撼。
她只好笑:“实在抱歉了。”
萧屿说:“没关系的。”
看,这是光呀。
陈灿的刻意,为着柳濡的离别,倒也不显得刻意了。反而,她和萧屿莫名亲近了一步。
老天说,无心插柳柳成荫。诚不欺我。
她的哭是寂静无声的,唯有给萧屿的语音是有声的。
因为这房子隔音并不好,梁静会听见她的声音。
她看了眼门,悄咪咪地起身,将门打开一条缝,没看见梁静,也没看见项平。
不知道他们俩做什么去了,总之都不在家。
陈灿松了一口气,关上门来,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红红的眼眶,觉出一丝梨花带雨的意味来。
这当然是自我抬举。
她擦了眼泪,趁着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水声盖过了外头的动静,陈灿没听见项平回来了。以至于她出来的时候,看见项平吓了一跳。
她有些尴尬:“叔叔。”
项平笑得很朴实:“怎么了?被吓到了?不好意思哦。”
陈灿摇摇头,她换了睡衣,还好她穿了内衣出门。
“没事,我妈呢?”
项平说:“你妈出去买菜去了,咱们晚上吃排骨。你喜欢吃吗?”
陈灿点头,笑容乖巧:“谢谢叔叔。我先回房间了。”
她转身进自己房间,没来由起一身鸡皮疙瘩。
项平和她说,咱们。
这种被入侵的感觉。
陈灿咬唇,坐在床上,任由头发淌着水。
忽然听见敲门声响起。
项平敲了三声,推开门来:“小灿啊,你的头发要不要擦一擦。”
陈灿被吓了一大跳,她摇头:“不用了,谢谢叔叔,我待会儿会擦的。”
项平点点头,退出去。
项平走后,她又走神许久,才开始擦头发。睡衣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贴在她背上,凉凉的,有些毛骨悚然。
她只好又想萧屿,她拿出手机,听萧屿的语音。
萧屿声音很好听。安抚她心。
梁静果真买了排骨回来,当晚吃红烧排骨,项平下厨。
坦白说,排骨味道不错。但陈灿吃得不开心。
项平一直在给她夹菜,她讨厌这种行为。
梁静以前从不给她夹菜,她们都是各吃各的。
项平也给梁静夹菜。
梁静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又娇又俏,看得陈灿没有吃东西的胃口。
陈灿唯一开心的,是能和萧屿开始了聊天。
无论什么,都可以聊。但是一定要有一个缘由。
无缘无故的话头只会暴露自己的意图,那种掩藏不住的欲望。
当一切有了原因,才显得合理又叫人抓不住尾巴。
她不会每天都找萧屿,只有在有正当理由的时候才去。
这种小心翼翼,让陈灿觉得像一个可笑的贼。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贼,因为她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是贼。
重点在于可笑二字。
一个可笑的,贼。
明明是贼,偏要装得光明坦荡。
一个暑假结束,差一点她都要相信自己光明坦荡了。
这一个暑假,陈灿赚了两千块钱。项平说要给她钱,被她拒绝了。
她不想要。
她拿着自己的两千块,心安理得。
新学期伊始,同学们都很兴奋,同时担忧。他们都知道要分班,意味着分别。这种分别,很可能是一辈子的。
陈灿时常想起柳濡来。
柳濡的位置空了,老师说,她出国留学去了。
同学们都表示了难过之后,又都归于平静。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想。
开学第三天,出了分班结果。陈灿选了理科,被分去了一班。同学们有人惊呼,有人抱头痛哭。
在这种氛围之下,陈灿的臭脸显得一点也不违和。
她安静地收拾东西,东西很多,搬起来估计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