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多好,我喜欢就好(288)
这样,我才能安心在美国工作,学习,和进行治疗。
你这个小傻瓜,竟然忘记了我是名黑客,我能够破你游戏房间的密码,自然也能破你电脑的程序。
还以为我看不见那些邮箱里的信。
你不知道,你这写信的时间不规律,我每天都要守在电脑上,盯着你的邮箱,一旦你在那头一个一个字打出来,我就在这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每读一个字,我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扬起。
有一回,我在给大一的新生演讲,几百人的大讲坛,演讲到了一半,电脑提示你在写信,我立即喊中场休息,看你写什么,看见你说我这个MBA男人怎么怎么样,我就偷笑。
平时我为了树立威严,也不愿与人结交,故意摆了张冷脸,那天演讲,我一笑,那几百人就纷纷拿出手机来拍我。
你说你,与我相隔几千万里,还来逗我。
不过,前些日子,我看见你打的最后一封信,竟然是‘就这样吧,对我们各自都好,你有你的大好时光,我有我自己的余生。’
我真想立马飞过去,命令你删了这行字。
但,我的病情严重了,我没办法去找你,我怕你看见我的样子,你会哭,我最怕你哭了。
我深知,米卢的死对你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但我没办法安慰你,你又不愿透露给我另一个身份,我只能陪着你一块伤心难过。
纪默早就与我说,他回国会跟童乐乐求婚,我知道,纪默的婚礼,是我们两个人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我也知道你在让冷手查我,也懂你想葬米卢的心情。
于是,我让夏姨给我提前给我输血,还叫她去听我的演讲,我才摆脱了夏姨,来中国找你。
本想着,离开中国前,把北辰酒店交与你,算是给了你一个家。
现在,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了。
在酒店里见到你,我很开心,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知自己哪一天会突然离开,像我母亲那样,我不想你跟我父亲那样悲伤。
与其让你悲伤,倒不如让你恨我好了。
起初,我只是想讽刺你几句话,可见到你,我忍不住就想抱你,想亲你。
我觉得自己在你面前,都没有半点理智了。
我怕弄疼你,那一夜,尽量温柔了,但我一看见你皱眉,我就不敢动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你静静地睡在我的旁边,这六年里,我只能靠着看你照片度过了一个个漫长的黑夜,如今,我却能在梦醒时见到梦中的你,我很想再亲你一口,可是我不能再给你希望了。
我烦躁,就起来抽烟,只要抽烟,就能暂时麻痹了我的相思。
在婚礼上,你很美,不论你穿什么衣服,我都觉得你是世界最美的,要是你能够穿上婚纱站在我面前,那就最好了。
你给我夹菜,我很感动,可是我不能给你希望,但我又想吃你夹的菜,到底,我还是装不下去,拿起筷子。
你劝我少喝点酒,我想了想,不受自我控制地把杯子移开。
然后,司又来叫我喝酒,司那是见了温嘉欣,心情不好,我想,自己必须装冷酷,不能太听你的话,就跟司猛喝了起来。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夏姨囚禁起来了,她说,要是我想再见你,只要再做一次手术,病就会好了,我就能去找你,陪你去看电影,陪你去散步,陪你去图书馆看书,然后,我们会结婚,你会给我生下白白胖胖的儿子,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儿。
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嫉妒我们相爱得太顺畅,非要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分开?”
我红着眼眶,仰头,不让热泪流出,吸了吸鼻子,用头靠着她的墓碑:“傻,我总说你傻,可是,我比你更傻。”
“先生,你撑把伞吧。”一个看起二十出头的穿着白纱裙的女生为我撑起了伞。
我仰头看她。
心底暗想,她年纪倒是与林鹿相仿,只是,这白裙子,还是穿在林鹿身上好看。
“先生,你可是顾北辰?”她低身,与我平视。
我冷着脸:“你是?”
她蓦然朝我跪下,双眸坚定从容:“鹿姐救过我,我常听鹿姐说起你,如今她走了,我的恩还没报,顾先生,我替鹿姐伴你余生,算是还鹿姐的恩情。”
一刹那,我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林鹿。
这个女生神似林鹿,不论说话,还是对事,甚至是那气魄,也像极了。
不,她不是林鹿。
我蹙眉,微愠:“不必,她既然救了你,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别把生命浪费在我这里。”
“人常说,生死乃平常,望你看淡一些,鹿姐也不愿见你这般意志低迷。”她起身,将伞塞进我的手里,淋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