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辛把钱放回纸袋里,没有丝毫不愉悦,反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几日之后,她又跑了一趟商场阿玛尼的专柜。这一次,她挑了合适的尺寸,并跟店员说好,新尺码这套先付钱,等她把上一套拿过来再办退货。
从商场出来,鞠年年给她打了个电话,“辛辛,元旦节你回家吗?我跟你说,我最近好倒霉哦,我想去归福寺拜一拜。”
佟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封建迷信了,你遇到什么事儿啦?”
“也没个具体,就觉得水逆,做什么都不太顺。”鞠年年长呼短叹,丧气得很。
佟辛手指一顿,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壳,“拜菩萨,真有用?”
“你别不相信,挺神奇的。什么算塔罗牌啊,问卦啊,求签啊,都特准。”鞠年年笃定道。
佟辛眨了眨眼,犹豫着,小声倾诉:“其实,我最近也挺倒霉的。遇到那个变态学长,买衣服也不顺利,我军训的时候踢正步伤了脚尖,现在还隐隐作痛。还有,我这个月生理期推迟几天了,还没来呢。”
鞠年年嘶声,“辛辛,你,你没交男朋友吧?”
佟辛怔了怔,意识到她什么意思时,脸瞬间红了,“你脑子想什么呢。可能就是,水土不服吧。我这种,是不是去拜一拜就会转运啊?”
鞠年年深沉道:“那可能不是转运就能解决的。”
“啊?”
“可能是你身边出现了不祥之物。”
佟辛顿时紧张,靠着墙,左看右看,然后走到光线更明亮的地方,“不祥之物是什么?”
“就是与你相生相克的。”鞠年年说得有板有眼,“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不对劲的人或事?”
佟辛脑子“嗡”的一声如撞钟,心里幽幽冒出一个名字——霍礼鸣。
当初只算了两人的夫妻宫,绝配。
但时过境迁一年多,谁知道有没有发生命数上的改变呢。
佟辛咽了咽喉咙,心情已经跌落一半,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八字相克,很严重吗?”
“你说呢!!”鞠年年激动大声:“你事业不能升职,工作无法加薪,婚姻不幸,子女不孝,买彩票永远不中奖,这还不够严重吗?!”
佟辛恍神,那还真是……挺严重的。
鞠年年对这事可太有经验,引经据典,说得有板有眼。什么改名逆命,烧香还愿,很多明星都养小鬼改变运势。
佟辛陷入沉思,“年年,你学的是国际贸易专业?”
“是呀!”
“我觉得,佛学院更适合你。”
“……”
这一晚,佟辛还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她和霍礼鸣不知怎的就同床共枕、你侬我侬了。夜色撩人,身边的男人也挺Man,甜言蜜语咬耳朵,剑眉星目共沉沦。
他低声哄:“辛辛宝贝,我要开始了。”
佟辛羞怯闭上眼,屏息静待。
十秒。
二十秒。
一分钟后,迟迟没有动静。
她疑惑地睁开眼,无辜问:“怎么还不开始呀?”
霍礼鸣抱住她,深深埋于她肩窝,“已经结束了。”
佟辛:“?”
他抬起头,嘴角邪魅一笑,“这是我表现最好的一次,打破个人记录,怎么样,还满意吗?”
佟辛直接给吓醒了。
额头和后背大汗淋漓,她爬下床连喝三大杯水压惊。这么一连串的设想,让她连补送礼物的兴致都差点没了。微信里,程序发来的地址还列在前排。
佟辛把手机反翻至桌面,心里既忧愁且矛盾。
—
上海入秋后真正意义上的一轮降温威力不小,干燥得不见一滴雨水,大风席卷城市,肆虐又嚣张。霍礼鸣这天在健身房,程序发信息问他:[帅爷,晚上在家?]
以为他要过来,霍礼鸣:[十五分钟后到家。]
[OK。]
程序立马截图,转发给了佟辛,[差不多同步,你上楼按门铃就是。]
这家健身房是小区内的配套设施,只对业主开放,入会费贵得离谱。霍礼鸣是个对日常开支没什么概念的人,图方便省事,一次性续了五年的费用。
做完最后一组力量训练,他才打道回府。到家后,习惯性地先去洗澡。这套公寓常年就他一个人住,所以很多生活习惯都简化了。比如在客厅脱衣服,赤脚踩地一路光着去浴室。
花洒稀里哗啦响起,水汽弥漫玻璃,很快雾蒙一片。
他时间估算精准,刚穿上内裤,就听见门铃响。
“叮咚——叮咚叮咚。”
响得很有规律,一声长,过了五秒,两声短。
这是霍礼鸣和程序他们的默契,如果是程序和周嘉正过来,门铃声就是这个节奏和频率。他不做他想,如往常一样,就这么赤裸裸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