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苏燃才缓缓抬头看向他，他的眼中溢着温柔，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他的双眸透着柔情的光。

苏燃的目光在付荣的脸上游走，浓黑的眉，有神的双眼，标准的双眼皮，双眸中总是透着少年的清澈与光芒，与他身上老成的西装有些格格不入，提拔的鼻子，在灯光下透着光亮，在之下就是薄薄的唇。

其实，付荣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他。

付荣目光坚定地看着苏燃的眼睛，十分诚恳坚定地看着她，半响，才开口说：“苏燃，今天是你23岁的生日，转眼你已经毕业一年多了，仔细想想，我们已经认识了五年，遇见你，我仿佛花尽了我所有的运气。”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很沉默，也不爱说话，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能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你那天天气很热，我帮你提着笨重的行李箱，热得满头大汗，你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给我，我冲你笑了笑，而你只是低着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付荣回忆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眼中带着细碎的光。

他抿了抿唇，又说：“你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冷漠，但是你总会用你的小举动去温暖别人，去帮助别人，你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不知不觉地吸引了我。”

说着说着，付荣有些开始紧张了，目光由开始地坚定变为了期待，忐忑不安。

苏燃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但是内心已经开始波澜起伏了。

付荣从自己大衣的外套中拿出各种本子放到苏燃面前，笑着说：“这是我的房产证和工资卡，还有一些公司股权，这些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我陪在你身边五年了，但是我希望我能陪你走得更远。”付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到极致，带着些许祈盼。

看着面前如此温柔的付荣，一时之间苏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只是眼睛有些酸胀，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见苏燃迟迟不作回应，付荣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光渐渐暗淡，垂了垂双眼，继续说：“其实，你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谈了五年的男朋友。”他顿了顿，看了看苏燃盘子中一点未动的虾，再次看向苏燃，神色落寞，声音沉涩道：“你只是忘不了他罢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苏燃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是啊，她还是忘不了司嘉衍，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她还是忘不了他。

司嘉衍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拔也拔不出来，只是时不时的隐隐作痛。

苏燃的情绪一点点崩溃，她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哭出声，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他。

看着痛哭的苏燃，付荣既心疼又难过，他起身走到苏燃面前，将苏燃的头靠在自己的腰间，一手抱着她的头，一手轻抚她的背。

一时之间苏燃仿佛找到了一个安慰与依靠，紧紧抱着付荣，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忍不住地想他。”

“也许…他早就已经把我忘了，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我真的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忘记他了，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

“呜呜呜……”

苏燃失声痛哭，不停的抽噎着，眼角的泪打湿了付荣的西装外套。

苏燃的每一句一字都打在了付荣的心上，他紧紧抱着苏燃，伴随着苏燃的哭声，他的心也在跟着刺痛着。

哭了大概几分钟后，苏燃渐渐恢复理智，她轻轻放开付荣，擦了擦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

付荣看着她，从桌上拿了纸巾递给她，她接过纸巾又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又擦了擦鼻子，此刻的她有些狼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付荣。

付荣心中当然十分失落，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些年来他已经学会如何排遣这种失落的情绪了。

“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付荣低沉缓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燃愣了愣，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缓缓站了起来，抬头微笑着看着他：“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付荣看着苏燃嘴角极力露出的灿烂的笑，心中好像得到了一点安慰，他低头笑了笑，有些苦涩。

苏燃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与不甘，所以除了笑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付荣吐了一口气，抬头笑着对她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嗯嗯。”苏燃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便出了西餐厅。

——

回到公寓时，苏燃刚要打开公寓的门时，她忍不住向司嘉衍公寓的方向看去。

那扇门她看了一年多了，每次看到那扇门，她都会幻想司嘉衍开门的画面，那样的画面也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每次从梦中醒来，她都会打开门向那扇门看一看，然而，她每次都只看到门前空荡荡的，空无一人，然后自己就会失落，难过，有时候偶尔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