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墨镜摘了,戴上了一个鸭舌帽,还画了个大浓妆,对着镜子,仔仔细细上了层烈焰红唇。
然后,再画上上眼线和下眼线。
傅时卿进来,她放下笔问他:“好不好?还认得出来吗?”
傅时卿说:“你觉得你有多红?去超市买个东西而已,真以为有人能认出你?”
南夏:“……”补刀帝啊!
傅时卿拿起了那支被搁置的笔,两根手指扶起她的脸,仔细端详。
“你要干嘛?”南夏有点紧张。
“给你化妆啊,别紧张。”他拿起笔,没等她反抗,就在她眼角画上了一个小圆点,然后又拿起干粉,轻轻扑了一层。
一颗泪痣,就这么画好了。
傅时卿放下笔,若有所思:“那次用棕色的眼线笔画,黑色的太浓了,有点不自然。”
南夏对着镜子照了照。
他给画的还可以,这一画,气质还真不一样了。
有点水平。
路上,南夏问他:“你说要办酒席,打算怎么办?在哪儿办?怎么你都没跟我说过?”
傅时卿:“早就说过了,不过,每次你都当耳边风,没一次理过我,而且,每次你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我自己解决。”
“我有吗?”南夏没印象了,不过,联系到自己以往的德行,她确实是有那么点儿,当即就有点心虚。
傅时卿说:“晚上跟你仔细说这事儿。”
本来她就是随口一问,真要轮到自己出谋划策了,脑袋又觉得疼了,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还是你决定吧,反正弄砸了,丢的是你的脸。”
“我的脸,你就不丢脸了?夫妻一体,懂吗?”
“你是傅总,是百万亿总裁,我就是个小喽啰,肯定是你更丢脸啊,你的脸大得能遮住我的脸。有你顶前面,肯定没人注意我。”
“是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那我可得努力了,把你捧成大明星,这样,你的脸就比我大了。”
“你怎么老跟我斗嘴?”
明明以前不怎么说话的一个人,跟她呆一块儿话就开始多。
总喜欢逗她,寻她的开心。
南夏莫名想起一句话。
男人不管几岁,不管多成熟,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其实都是小孩子。
想起这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南夏还笑了一下,唇角提起来一点。
到了超市,人不多,傅时卿随手就推了推车出来,拍了还在东张西望的南夏一下:“这边。”
南夏“哦”了一声,乖乖跟着他进去,模样还有点稀奇;“你以前也会来这种超市吗?”
“来啊,为什么不来?”
“忘了你不喜欢屋子里有佣人了。”南夏点点头。
傅时卿看她一下,微微笑:“脑袋瓜儿比以前好使了点儿。”
“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哦。”
“你生吧。”他拿起架子上一款护手霜,轻轻敲在她的脑袋上,“要不要?”
“我有。而且,超市里这些,一般都不怎么样。”
傅时卿笑了,挺新奇地望着她:“我以为,你只要一上超市,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是看到了的,都想放到篮子里,要是看到大减价的东西,就更忍不住了。”
南夏:“……”
能有哪一天不损她的吗?
可挑挑拣拣,她选择困难症还真犯了,杵在那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你也别挑了,都要了吧。”傅时卿从她手里接过,干脆全丢篮子里。
南夏看着他,竖起大拇指:“有钱,任性。”
傅时卿搂了搂她的细腰,偷偷把一张卡塞进她手里。
“什么嘛?”她伸手去摸,掏出来一看,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一张黑卡。
这质感……
傅时卿说:“随便刷,不够再给我拿。”
南夏咽了咽口水:“能刷多少啊?”
“回头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南夏半信半疑,感觉手心很烫,想了想,还是马上收了回去。总觉得,有人盯着她,和她手里攥着的小黑卡。
傅时卿看她的小表情就笑了,捏捏她的脸:“走了,走了。”
南夏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看着他拿这样,然后又拿那样。
后来,终于买完东西要去结账了,她拉拉他的胳膊说:“不是说要做月饼?材料你都买齐了?”
傅时卿想一想,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百度,然后告诉她:“好像忘记买糖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