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娇宠(53)
那日, 她以为七殿下只是信口调侃她一句,可如今看来,他竟是真要娶自己为妻一般。
“殿下……殿下莫与臣女玩笑……”
陆容予向后退开一步, 离得他远了些,目光因紧张慌乱而摇摆不定。
气氛如此沉默了好半晌, 她竟听见他哑着声,唤了自己的小字。
“喃喃。”
“我并未在与你玩笑。”
陆容予闻言,浑身一震, 惊诧地抬起眸子望着他,语无伦次道:“你……殿下,殿下怎得知晓臣女小字?”
程淮启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又向前迈了一小步,离得她近了些,俯下身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十足认真地又唤了她一声。
“喃喃,你可心悦于我?”
“我……”
她已被他逼至桌角,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只好错开眼去,不与他对视,生怕被那双好看的眸子蛊惑着,说出胡话来。
她一双小手攥着裙摆两侧,十指用力、关节紧绷,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目光直盯着他腰间那条虎纹角宽腰带,可神思却分明透过那腰带,飘向了其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挥之不去。
程淮启不急不恼,轻轻勾了勾唇,安抚道:“你无需担忧,本殿也不是即刻就要将你娶回府中,只是想知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好察验一番本殿先前之做为,是否有效。”
唔,这表露心迹之事,怎得被他说得像是执行命令般,还“是否有效”呢。
难怪七殿下如此身份年纪,尚未娶妻便罢了,府中竟连一妾室都无。
原来他在情爱中着实是个榆木脑袋,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
她扁了扁嘴,对他所言略有不满,依旧樱唇紧闭,不肯说话。
程淮启见她如此反应,忍不住轻笑。
“那便是有效了。”
陆容予闻言一愣,将脑袋轻轻向侧边一扭,语气娇嗔:“未曾!”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又凑她近了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他……他怎么能这般不顾礼节!
若叫人看了去,她的清白皆全数碎尽了,日后要她如何见人!
有了方才那些表露心迹的话,陆容予这下是真的不惧他了,说话也变得底气十足起来:“殿下还是放开我罢!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这般,于理不合,且不利于我一介女儿家的名声。”
程淮启失笑,不仅不依,反倒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一双长臂紧紧锁在她腰间,低下头,看着怀中羞怯又娇嗔的小姑娘,眸中的笑意有若实质。
“怎得,小寒节那日的法师抱得,我便抱不得?”
“你与他不同!他是要杀我,你……”
程淮启将唇凑到她耳边,用低哑又婉转的气音道:“我如何?”
他对她这般亲密无间的耳语,声音又如此诱/惑勾人,陆容予只觉浑身都被耳旁的气息吹得又躁又痒,不禁轻颤一下,那白净小巧的耳尖,便以肉眼可见之速,变得粉粉红红。
莹润的樱唇一张一翕,支支吾吾地“你”了好几回,却再也说不出下半句来。
程淮启怀中抱着这世间最美好温软的女子,舒服地几乎要喟叹出声,复见她这般羞怯又嘴硬的模样,便忍不住再调侃几句。
“况且,你此话提得也过于晚了些。怎得昶兰围猎之时,于马背上;你偷溜出宫之时,于马车中;后来惠妃生辰之时,于宫墙下,此三回之亲昵行迹,便都不作数了?偏要到今日这般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才知晓我‘好生没有脸皮’,才想起你女儿家的名节?”
他……!
他竟将这些难以启齿之羞耻过往,一件一件搬出来细数,还说得如此添油加醋!
什么花前月下,什么耳鬓厮磨,简直危言耸听!
陆容予顿时恼羞成怒,挣扎着便要从他怀里脱开身。
“……不过是殿下非要如此,臣女不得不从罢了!”
程淮启如何肯依,仗着自己强劲无比的力道,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她的捶打腾踢于他而言,不过是猫尾巴在身上挠了几下痒痒,她闹了个筋疲力尽,他却岿然不动,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好笑地看着此时鲜活可爱的小姑娘。
近来他不断努力,她在自己面前总算不是那副一直端着、谨慎又小心的模样了,也总算不再怀疑自己接近她是要加以利用、另有所图。
陆容予闹了没多久便累了,一双细嫩的手打在他健壮强硬的筋骨上,没把他打疼,自己手上倒是火辣辣的,如此偷鸡不成蚀把米之行径,实在丢脸极了。
小姑娘累得气喘吁吁,蔫巴巴地乖乖待在他怀中,再也不肯动一下,只有一张小嘴仍旧撅着,十分不满的模样。
程淮启看得好笑极了,又问道:“不得不从?你当真如此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