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心动(10)
陈蔚再次进门,满面春风,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喻芽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包,问:“怎么这个时间回来?”
陈蔚一愣,秀眉微微蹙起,仔细琢磨闺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埋怨她打断她和池绥?还是怪她回来的太晚?
陈蔚琢磨不透,便转移话题:“吃饭了吗?”
喻芽瞬间被带歪,顺着话说:“没有。”
陈蔚又看向池绥,笑着:“小池也在,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池绥并未着急回答,因为喻芽正在给他不停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同意。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要对着干。
池绥说:“好啊。”
少年说完这话,还冲喻芽挑挑眉,挑衅味十足。
看的喻芽火冒三丈,特别想给他来个托马斯全旋踢。
陈蔚把他们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但也当做没看到,直奔厨房。
现在的小年轻,太会玩了。
没了陈蔚在场,喻芽毫无顾忌,三两步扑向沙发,抓着池绥一阵暴虐。
而她的暴虐,在池绥眼中,就跟把猫儿逗恼火之后,她朝你喵呜喵呜几声那模样。
奶凶奶凶的。
两人在客厅闹,陈蔚自然是知道的,她尽量在厨房多待一会儿,不去打扰他们。
喻芽和池绥自小关系好,如今……
陈蔚看着抽烟机发呆,最终叹息声。
吃过晚饭,池绥走后,喻芽帮着陈蔚洗碗收拾厨房。
陈蔚端着水杯靠在门框上,斟酌几番,说:“芽芽,妈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喻芽洗着碗,头也没回地说:“什么事?你说。”
“我可能要结婚了。”陈蔚说。
“啪——”
喻芽手中的碗掉落在地,碎成瓷片,有些溅到她脚边,险些扎到她。
陈蔚神色慌张,放下水杯去查看情况:“没事吧?扎到了吗?”
“没事。”喻芽拿过笤帚打扫碎瓷片,她深呼吸,继续问:“跟谁结婚?”
陈蔚和父亲离婚多年,趁着年轻,是该二婚。
老人都说,二婚的女人享受,可是却苦了孩子。
喻芽觉得,她就是个拖油瓶,连累了陈蔚不说,还要连累陈蔚以后嫁的老公。
陈蔚捻了捻她头发:“是你杨叔叔。”
喻芽皱眉想了想:“杨烽?”
“嗯。”
杨烽和陈蔚认识时间挺久,喻芽见过,也接触过,杨烽本人还是不错的,为人谦虚内敛,是个不错的归宿。
那时候陈蔚只说杨烽和她是商业上的伙伴,没想到还会进一步发展。
喻芽想了片刻,扯了扯嘴角:“结婚也好,以后有人跟你作伴。”
陈蔚有些意外:“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你结婚不挺好的吗。”
有人作伴,有人陪着,陈蔚也不会那么累,这喻芽自然不会反驳。
这件事陈蔚算是放宽心了,只是还有件事,她难以启齿。
喻芽眼尖,看出她的困惑,问:“你还有心事?”
陈蔚叹口气:“如果结婚的话,我们可能会搬家。”
“咣当——”
喻芽手中笤帚脱落,刚扫进去的碎瓷片,再次散落在地,与地面碰撞后,摔得更碎了。
简直碎成了渣渣,犹如喻芽的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还要搬家?搬在哪?”喻芽说。
“清城。”
“……”
喻芽感到了绝望,澜城和清城之间相差了两座城,只是想想就觉得远。
她动了动嘴唇,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那也就是说,我还要转学?”
在喻芽满是忧心的目光中,陈蔚点了点头。
喻芽:“……”
得。
最后一丝希望都毁了。
一室静谧。
喻芽最终放下笤帚,语气间透着浓浓失落。
“你让我再想想吧。”
-
回到房间,喻芽跟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发软,瘫倒在地。
要搬家,要转学,这谁受得了。
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突然改变环境,一时间恐怕难以适应。
喻芽不知所措,趴在床上给凡柠聊微信。
凡柠得知后,直接把视频打过来。
接通后,凡柠像只聒噪的鹦鹉,嘚啵嘚啵:“怎么回事,你要搬家?转学?”
“嗯。”喻芽说:“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倒是很希望她结婚。”
陈蔚独自一人把喻芽拉扯大,其中辛酸艰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她也希望在今后的岁月中,陈蔚可以少吃点苦,可以放松放松。
凡柠:“去哪呀?”
“清城。”
“池绥知道吗?”
“不知道。”
凡柠提醒她:“我是没关系,你寻求更好的,我很乐意,但是池绥那边,你不应该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