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尾+番外(14)
“这我儿子。”
沈言礼貌性问了声好,接着转身往卧室方向走,走到一半,他身子往后侧了点,看眼客厅的方向,支手搭在后颈,收回视线。
进了卧室,把书放在桌上,垂眼看了一会,接着便拿着另一套校服走进浴室。
烈日当空,毒辣的太阳下,沥青路面快要晒得冒烟,平常的喇叭声也变得聒噪了不少,让人恼。
空调孤零零运作着,吹出宜人的风。
沈言洗完澡走出来,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拿过桌上的数学课本,坐在床边上,停下擦头的动作,翻开书拿出了那张白纸。
字迹娟秀,偏小——
沈言,在这里,我想跟你说清楚了,这样就不用再浪费各自的时间去谈谈了。
一,那天在体育器材室的事我不会计较,也请你忘了;
二,很感谢你帮我们班搬书;
三,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数学课本会在我这,这让我很困扰,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以学业为重才是重中之重;
四,如果我以上的话让你感到不舒服了,那我很抱歉,这不是我所愿。
最后,我想了想,认为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是我身体不舒服,不是故意对着你吐的。
发尖集满一滴水,闪着微光,失重掉落,在纸上晕开,渗湿。
沈言把这张纸放到一边,浓而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片阴影,掩住了眼里流露的情绪。
沈言站起来,拿起放在角落的吉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随意拨动。
片刻,乐音悠悠响起。
原来她那时就记住他了。
还不是那么糟糕。
-
沈言走出卧室。
客人早走了,沈母手挂着包包,哼着家庭聚会时常唱的歌,经过他的时候停下来,横在半空的手往上托了托。
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
沈言司空见惯,脸上没什么表情,抓了把半干半湿的头发,接着她唱了一句。
“我给你随便做了点吃的,但跟你爸比,还是有点差距,你凑合着吃。”
“……”
“能吃完就吃完,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你都吃不到我做的了,我会想你的,儿子。”
说完抱了他一下。
“怎么没反应?”
“你好好玩。”
沈母:“……”
-
白至善安静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就这么坐到了上学时间,教室开始陆续走进了人。
午读铃声响起才把她思绪拉了回来。
接着半个下午都没说一句话,机械地听课抄笔记。
“咦,谁给我的棒棒糖?”赵莉突然说。
白至善停下笔,“是我,谢谢你的帮忙。”
“啊,那我不客气了。”
“嗯。”
-
“怎么回事?白至善来找你了?”
梁北看着沈言课桌上的数学课本,一脸惊讶。
沈言觉得这书碍眼,塞进桌肚里。
“没找。”
“你在说鬼呢,那书怎么凭空就出现在这了?”
沈言又把书抽出来,“你问它吧。”
“……”
明仔:“不会是白至善偷偷还了回来的吧?”
沈言看明仔一眼,嘴角轻扯起。
“卧槽还真是啊。”
“白至善都不敢当面见你吗?你是有多可怕?”
“练习册的事怎么算?”梁北横插一句。
“……”
明仔给了梁北一拳,“做个人吧!白至善没来找沈言,当然你来写!”
“我写就我写,谁让我理亏,沈言你也别太沮丧了,你要相信,会有奇迹发生的,爱迪生曾说过,成功的必然之路就是不断的重来一次。”
明仔:“滚,鸡汤自己喝吧。”
沈言随意拿出一张草稿纸,懒洋洋垂着眼,不知道在上面写着什么。
梁北跟明仔凑上去,一瞅——
6.16 不舒服,身子骨弱。
每天下午都一个人走,88888888。
????
写的什么玩意儿?
沈言撂笔,看着这两个好奇的脑袋,“做什么。”
“你在写什么玩意儿?”梁北指着那两行字,问。
“888你是想发?”
“……”
梁北看眼堆在课桌上的六本练习册,觉得还是难以接受现实。
“我垂死挣扎一下,白至善最终还是来了,我没猜错。”
“是来了,不过不是来见我的,而且,她生气了。”
“你是导.火.索,现在我还在想着怎么把你捅的篓子给补回来,还挣扎么。”
沈言毫不留情打击。
“……兄弟我对不住你。”
沈言站起来,“练习册我自己写。”
“???你该不会真的受打击了吧?我写我写!”
“你觉得我像是受打击的样子么?”
“别想多了,我就单纯地想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