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蜜(57)
一则日记,便衍生出今不如古的感叹,从前的爱情仿佛更纯粹,而现在的爱情就变得欲壑难填。
同事这时笑着打趣言夏:“我们言夏这么漂亮,读书的时候肯定没少收情书。”
言夏仔细想了一想,初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她好像真的没有收到过情书,追求她的人更热衷于当面表白。
虽然没有情书,但是很巧合的是,她有收到过一本关于她的日记。
那好像是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天气终于变得不那么炎热,教室中总是咯吱作响的电风扇也终于停摆,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言夏的期中成绩下来,她居然从班级末尾往前跨了十几名,于是乐不可支地拿着成绩单给喻薄看。这个时候,言夏真切地感受到,喻薄好像承担了她家长的职责,就像现在,拿到成绩单,她第一想要告诉的对象,只有喻薄。
而喻薄回答的方式也很家长式,他问言夏,想要什么奖励。
而言夏把被天台的风吹的格外嚣张的头发都收拢到帽子,她上半身穿着简约的白卫衣,下面还是被她刻意改短的校服裙。在天气逐渐变凉的时候,依旧不肯穿上一条打底的长袜。
言夏用手托着下巴,仿佛在认真思考:“让我想想。”
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了有五秒钟,然后说:“我想尝尝你口袋里,烟的味道。”
她的手已经伸、进了喻薄的口袋,那里有一盒万宝路,言夏在早上就看见了。
今天喻薄的情绪不好,否则,他的口袋中不会带有烟。喻薄是个极为克制的人,他不让言夏尝试这些东西,自己除了被言夏撞见的那一次,也从未在她面前面前抽过烟。
安静、克制、品学兼优,这是他一贯的面具。
言夏拨开烟盒,抽出了一根烟。白色的烟身在她的指间,竟还不如她的手指白皙。
她没有带打火机,自然地去摸喻薄身上,有没有携带打火机。
校服裤子是轻薄的面料,与肌肤的接触只是欲盖弥彰地隔着那层布料。喻薄按住了言夏的手,他说:“没有打火机。”
言夏仰起头,她一只手在喻薄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烟,这个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像轻薄好学生的坏女人。
没有可以点燃烟草的工具,那这盒烟就成了摆设。
言夏困惑地皱起眉:“所以,你为什么要带这盒烟。”
喻薄已经拿出了她的手,但没有放开,反而将她的手,牢牢地,缠绵地,握在手心。他亲吻着言夏的眉间,还有眉心往下,没有刻意涂口红已经很鲜艳的唇。
他不应该这么急躁的,只是今日的心情太糟糕,而她又太美好。
喻薄没有太放纵自己,甚至连言夏都觉得他没有亲吻过她。那根本不能算作亲吻,只有短短几秒的触碰,她只来得及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
“那么,换一个奖励。”喻薄说。
他低头,从言夏手上咬走了那根烟,眼睑半抬,是斜睨的姿态,眼神是漫不经心的,从言夏这个角度来看,眼角的弧线甚至带了挑逗的痕迹。可是喻薄的姿势,虔诚的,在她手里咬走了那根烟。
这是一种极大的反差。
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漫上了言夏心头,她忽然很想,与喻薄再亲密一点。
夏天过去,连带着白日的时间也被黑夜侵占,言夏觉得还没在天台上待上一会儿,天色就迅速地暗下来,而以往这个时候,还是有敞亮的光线。
学校的布告栏上已经张贴了这次期中考的成绩,旁边围了不少同学,在讨论这次期中考的成绩。言夏见到,松开了牵着的喻薄的手。她挤到布告栏的前端,看上面的排名,没有注意到被乍然松手后,喻薄脸上的表情。
晦暗不明。
言夏当然不是看自己的排名,她的名字,被张贴到布告栏只有一种可能,触犯校规。她不用费心寻找,一眼就看到喻薄的名字在第一排的位置,高挂榜首,和第二名的成绩,足足拉了几十分。
言夏高兴起来,她笑着挤开人群,也不知是因为高兴时她的动作幅度特别大,还是此时在她面前的男孩太瘦弱,只是一个照面,男孩一个踉跄,竟然往地上摔去。还好言夏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哎,你有没有事?”等那个男生站稳了之后,言夏问他。
男生像是还没回过神来,仍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言夏没去计较,毕竟起因还是由于她,况且她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
听到言夏的问话,男生回了神,他意识到还抓着人家女孩子的手,于是慌慌张张地放开。真难得,这么惊慌的情绪下,他还记得回答言夏:“没有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