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瞒(110)
玄关处换了鞋,灯还没开,沙发那传来悉悉嗦嗦的翻身声音,什么重物掉了下去。
女孩带着睡意的嘟囔:“哎哟,我的屁股。”
“......筑清光?”
筑清光应了一声,揉着眼朝黑暗中伸手:“怎么这么晚啊,还好我没等你。”
他脱开冰冷带霜的大衣外套,把人打横抱进卧房:“没等还睡沙发,晚上吃过饭没有,空调也没开,盖好毯子了吗?”
一碰上她的事,顾漾舟就会本能地多问几句,知道她是个自理能力差的人,什么都担心一点。
“你别一下子问这么多啊,我记不住前面的了。”筑清光小声撒娇,跟猫哼似的,凑上去亲他两下,舔舔唇,“没抽烟,喝酒了。”
“嗯,一点点。”突如其来地有点焦虑,想趁酒意睡个安稳觉。但看见她,又不是很困了。
以前心理医生问过他,“为什么会焦虑?”
他答:“杀的人太多”。
并不一定杀的都是坏人,也有毒瘾发作被毒贩利用的普通民众。他觉得自己手脏,洗了一遍手后又心生不宁,提腿还想往浴室走。
筑清光以前以为这是他洁癖,现在才反应过来,办完案子他就有点这种习惯。低头亲了一口他的手,说:“不脏了。”
他微愣,半响后笑了笑,俯下身去吻她。
线条流畅的背脊稍弓着,筑清光伸手摸他的公狗腰,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手指被他握紧,从衣服里伸出来。他慢条斯理把人压在床上,边扯出皮带,又扯开喉结下的扣子。眼神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地锁着她,从眉眼到唇、锁骨。
目光在晕黄的台灯下像蕴了欲念的火,一触即燃。
筑清光两只手被他压过头顶,有一种衣服还没脱就被他看了个遍的感觉。却依旧无畏地笑,像被碰到腰间的痒痒肉似的。
警服还没脱完,顾漾舟一本正经打算做点其他事的样子和这套穿着一对比,显得十分刺激。
筑清光舔舔唇,仰头看他,脚背绷紧搭上他平直的肩胛,轻轻蹭:“顾Sir,你穿警服的样子好帅,我好喜欢啊。”
他握住她的脚踝,侧头往上一点点亲过去,哑声说:“你什么都不穿,我更喜欢。”
“......”
顾漾舟做这事向来不耐心,带着点强制侵.占。或者说他尝试过温柔点,但最后总是超脱控制。
偏偏筑清光总是不长教训,一开始就喜欢勾他,说尽大胆的话,撩拨人的招数与生俱来。勾得他要没完没了了,她又蜷着脚趾头往上缩着逃跑。
被他第三次扯着腿往下拉的一瞬间,筑清光在这羞耻的水声里脑子都有些飘飘然。顾漾舟长了一幅让人浮想联翩的脸,不是客观凌厉的帅,光是清冷禁欲的气质就总是要让人多生心思。
她想起主席台上演讲的少年,眸子清亮温和,淡漠的神情下是温润清洁。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顾漾舟一直以来是这样,只是现在暴露本性了而已。
男人长得光风霁月,周正清隽,却有瘾般地对折腾她这件事乐此不疲。
或许,他只是对她有瘾。
瘾有多大,欲望就有多深。
不知他是喝了酒有点控制不住还是怎么样,他出警这几天都住局里,不知天昏地暗,睡眠质量很差。但一碰到她就有点忍不住,亲了又亲,一下一下地吻,口水交缠,极尽亲密。
筑清光本来快累得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又感觉到身后被他揽进怀里。
腰肢被他的手臂侧着摁紧,腰窝那都被摸得发痒。他舔着她的脖子,移向耳骨,在她耳边问:“我能——”话被消了音,掉进她的耳朵里。
要命,这男人说起荤话来和平时判若两人,沙哑撩人。
膝盖蹭到床沿裤腰一侧,冰冰凉凉的触感,又硬又冷。
筑清光吓得立马清醒过来:“你是不是把枪放床上了?”
“.......”
突然的打断让一时之间的安静变得突兀。顾漾舟把手摸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铐。居高临下看着她,一时两个人都没说话。
筑清光看他眼眸愈暗,吞了吞唾沫,抿抿唇把手铐丢开,立刻打碎他没开口实施的想法。摸到他微湿的碎发,她往后扫过去,露出他俊秀的额头、眉骨。
衣服被脚蹬到地板上,她下意识抱着顾漾舟的脖子,轻抽气:“顾漾舟,我有点累。”
他哑声嗯了一句,唇覆在她薄薄的的眼皮上。一点点舔过她的脸颊,耳垂,音色缱绻地哄慰道:“再一下就好。”
半小时前也是这么说的。
“骗子,你根本不爱我,你就是喜欢我的身体!”她没什么力气地骂道。
他声音又冷又欲,任她怎么说都承认得很坦诚:“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