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儿已然聚集了全场的目光,她话音刚落,众人顿时连声都不敢出,紧张又刺激地看着这一出大戏。
钮可儿握紧童茜的手臂,心都差点跳出来,低呼道:“我认识景凝多少年了来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硬!我就说她平时的温柔什么的都是假象吧!”
童茜:“……你也别佩服,她就是个纸老虎,而且有能力嚷嚷没能力收拾屁股,嚣张不了多久。不信你看着。”
她们从前并不曾和这个霍悠我打过交道,但就她出现的这么一会子功夫,瞎子都看明白了,这就是个惹不得的硬茬。浑身带刺的玫瑰,谁惹谁疼,谁惹谁伤。
这世上的玫瑰多了去了,但若是没点本事的,随便就被人摘了扔了踩了。可这霍悠我不一样,人家背后是晋城霍家,他们远在B市都知道霍家的地位,都知道霍家惹不得。所以呢,这朵玫瑰,可没人敢惹,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该捧着供着。
可这世上人分两种,一种是有脑子的,一种是没脑子的。很不幸,景凝就是那没脑子一挂的。
也不想想,景家跟霍家能比吗?她哪来的资本跟霍悠我叫嚣?
童茜摇摇头,大概也猜到接下来的剧情了。她对景凝……深表同情。
接下来的一幕既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又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听到景凝的话,沈概面色微冷,说出的话是景凝从未听过的寒冰凛冽:“景小姐,请自重。”
景凝的眼眶瞬间裹了泪。
她已经做好跟霍悠我杠起来的准备,不管霍悠我怎么说她都能杠回去,可她却没想到是他亲自开口跟她说话,还……让她自重。
她能承受住霍悠我万分的伤害,却受不住他的一分。
跟一个女孩子说自重,他顾念着霍悠我,却不曾顾念过她。
景凝想去拉沈概的手,可却见他侧身避开,并用那她爱到极致的声音说:“我并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景凝微怔,动作顿住,她真的好想哭,感觉眼眶已经盛不住泪水,可又倔强地不肯在霍悠我面前弱下半分。
冯中德听了沈概的话,一边在心里骂这孩子傻,到这时候了还在倔着,拿鸡蛋去跟石头碰,一边赶紧拉了景凝一把,赔罪道:“是是是,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她其实没这意思的,二位再般配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哈哈哈。”
霍悠我懒得听他打太极,见他不咳了,便继续跟他算账:“可你刚刚还说沈概跟景凝合适得很呀。”
冯中德冷汗直起,快埋怨死自己刚才为何如此多嘴。他赔笑道:“他们也只是合适,你们这可是天作之合。般配跟合适那差的可就大了。早知道沈总在追您,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说呐。”
嗯,很会说话。
话都说到霍悠我心坎里了。
不愧是商场上浸淫多年的人精。
霍悠我被这番话给说得心情愉悦无比,点点头,深以为然的模样:“嗯,你说得很对。”
小尾巴快翘上天的模样,看得沈概嘴角都情不自禁地往上提。他勾了勾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终于得了这小姑奶奶的一句肯定,冯中德也擦了把汗,生怕再被霍悠我刁难,他打了个招呼便拉着景凝匆匆走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哈。”
景凝的眼睛还在望着沈概,期盼着他能说上几句话,期盼着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事实是并没有,沈概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景凝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得冯中德那叫一个心疼又恨铁不成钢。他语重心长道:“小凝啊,咱们没法跟霍家比,在霍悠我面前你也收敛点,惹毛了她,没得好果子吃。她家虽在晋城,势力、关系网却遍布全国,你仔细着点!”
瞧瞧刚才那说的都是什么话?冯中德差点没被她给吓死。
景凝红着眼,没吱声。等他说完,她才说:“冯叔,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冯中德一看就知道她心气未平,一时间也劝不动。便摆摆手,“去吧去吧。”
趾高气昂而去,失魂落魄而归。
钮可儿和童茜围观了全场,心里清清楚楚都发生了什么,见她铩羽而归,心中憋着笑,不知道有多想嘲笑她,却还得碍于表面功夫忍一忍,故作关怀地关心她。
钮可儿给她递了张纸巾,提醒道:“别哭啊凝凝,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好多人在看笑话呢,千万不能哭。”
刚才他们那边就是全场的焦点,发生了什么众人皆纳入眼底。景家在B市也是有点地位的,基本上今天这儿的人都认识景凝,景凝可以说是丢脸丢到家了。
闻言,景凝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