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264)
曾经跟我一个战壕的好像都见过了。
似乎只剩下徐允……
那天暖和了许多,我先送陈言上学,然后,一个人驾车绕植物园转上了圈儿。两边是一些经年长绿的乔木和灌木。有的高,有的矮,有的茁壮,有的攀附在别的植物身上,无耻地 向上蔓延。
现实中,人也分这样几种。有的独立,有的寄生。
我暂且把雷风旁边的那些人归为后者,而把我自己,归于前者。
我知道这样有点儿大言不惭。但是无所谓,老子不是那么容易趴下的,总有一天,我要风云再起,重在杭州这块风水宝地坐涌一方新的疆土。
……
徐允打来电话。
我接通。
“我是徐允。”
“我知道,听得出来。”
“你在哪儿?方便见面吗?”
“可以”,我说,“不过只有2个小时,2小时之后我还有事儿。”
“够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还是我去找你吧,你的位置?”
“拱宸桥。”
“操!这么远?”
“啊!你在哪儿?”
“植物园。”
“这样吧”,徐允说,“折衷一下,教工路跟文一路交口,杭电西边有间酒吧,20分钟我在那儿等你。”
“行!”
一年不见,我差不多忘了很多地名。
很多熟悉的路在脚下被我的轮子摩擦,而我已经不记得它们叫什么。
“衣峰!”远远地我看见徐允朝我挥手。我找地方停车。
“不错啊!”徐允迎上来,“买车了?”
“嗯!”我点点头,“进去再说。”进酒吧。我点了半打嘉士伯。
“还认得我吗?”徐允站起来,原地转个圈儿,“怎么样?年轻了还是老了?”
“眼睛能骗人,不管你好看了还是丑了,事实上,你肯定是老了,别跟年龄抗争,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说话还是那么损!”徐允脱下外套,幽幽地坐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推给她一瓶酒。
“没事儿不能找你?我说衣峰你真没良心,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见见老朋友,真生分,叫人心寒。”
“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是怕麻烦你吧?”
“当然也有”,我笑笑,“你现在做什么?还帮老牛?”
“老牛没说?”
“没有。”
“我跟老牛一起回《模特》的,不过不管财务了,改做业务。”
“新的会计是雷风的人?”
“你怎么知道?”
“傻逼,这还用说?!拿屁眼儿都想得出来。”
“你成熟了很多,以前出点子跟屙屎似的,没想到现在分析问题也头头是道。”
“是老牛让你找我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徐允吃惊地看着我。
“我还知道你今天找我干什么呢。甭绕弯子了,说吧!”
“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你就直接给个回话吧,我也好交差。”
“让老牛死了这条心吧,我衣峰不会再趟混水了!”
“怕了?”
“累了!都这么老了,浪费不起了,还是踏踏实实地做点稳当的事儿吧。不想再玩了,只想安分守己。”
“又没让你偷,怎么不安分了?”
“话不能这么说。这个圈子已经注定了,老实人准死!”
“你还是怕。”
“算是吧!”我灌一口酒,“你可以当我怕了,呵呵,给你一句忠告!”
“什么?”
“赶紧离开《模特》。”
“老牛怎么办?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股份可以卖掉,不过那是他自己的事儿,我不会搀和。”
“你真的不回来?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已经转行了,现在感觉广告挺好的,反正只做创意,跟做艺术的初衷没什么太大出入,而且,不用再为生活烦恼。”
“你变了!”
“你也变了!好了,以后再说,我先送你走,一会儿还有事儿。”
“给你这个!”车到拱宸桥,徐允递给我一个纸包。
“什么?”
“自己看!”她推门下去。
“你丫是不是有病?”我打开才发现原来是一只避孕套,“你他妈什么意思?”
“是你说过以后找机会再试的。离开杭州之前。在床上。那天有个女孩儿给你打电话。是我接的。她让我转告你赶紧回电话。你忘了?”徐允回过头来,挑衅地望着我。
“你丫不会告诉我这也是老牛叫你做的吧?”
“私生活在这儿,性生活在这儿!”她分别指指脑袋和下体的大腿根部,说,“老牛没你
的那么卑鄙,他龌龊,但不下流……”
“操!你他妈才下流!”
“那又怎么样?!喜欢一个人是我的自由。你以前不就喜欢下流吗?现在不会那么虚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