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220)
“得了!要是于鸿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劈了你!”武冲说。
“那好!”我说,“你回家磨刀去,我们走了!”
一路上,于鸿一句话都不说。
等车子开上了小百干路,她突然问我,“衣峰,你跟武冲是不是很熟?”
“那当然!”我回答,“要不他怎么送电脑给我!”
“陪我下去走走吧”,于鸿说,“我跟你说点事!”
嗯?我当即愣了一下,有话跟我说?当着武冲的面儿不说,为什么现在才说?!
难道……
我没敢往下想,径直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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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的夜风很大,冷飕飕地刮得脸很痛。
“我跟武冲感情很好,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于鸿痛苦地搓搓手,抱着肩膀说。
“说什么?”我有些吃惊,但看她冷得不成样子,便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她感激地冲我笑笑。
“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她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
“那你叫我下车干吗?”我有些生气,再加上实在太冷,我抱怨道,“你们俩没事儿吧?”
“我先想想!”她说,“我没有勇气!”
“操!找个地方挡挡风,冻死了!”我沿路边找个胡同,把她拽进来。
“说吧!”我说,“我这人大大咧咧惯了,甭跟我绕来绕去!”
“是这样的!”她说,“我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武冲他每次跟我那个的时候都要折腾半天,我怀疑他不行,他总是2分钟不到就……就……”
“那怎么还折腾半天?”我有些莫名其妙。
“开始的时候是软的,能不折腾吗?!”
“哦!我明白了!”我说,“你不是想我帮你把他休了吧!”我直直地盯着她。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脸色绯红,眼神后面藏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无助。看来她刚才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一切,我想。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轻咬着嘴唇,低下头。
“你觉得该怎么办?”我问。
“他身体那么强壮,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怎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道。
“我担心可能是我的问题,所以……所以,从来没抱怨过。”
“怎么可能!”我说,“男人不行关女人什么事儿?!”
“那……那……我该怎么办?”她不依不饶地好像非得让我给她出个招儿。
“我他妈哪儿知道!这种事儿外人怎么好插手!”
“你……你们不是很熟吗?”
“熟有个屁用!”我说,“你跟他不是更熟?!你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哪儿知道!”
“我……我好多次都想跟他分手,可每次话一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我们感情真的很好,我……我怕他……”
“那有什么好怕的!”我说。可能我的声音太大了,她不敢直接看我,只是低头,偶尔偷偷看我两眼。“感情跟性是两回事儿,你偏重哪一个?”我问她。
“我……我也不知道!”她的脸唰地一下子全红了。
“给你留个家庭作业!”我说,“回家想明白了再找我!你家住哪儿?我送你!”
“就在后面!”她指指胡同里面靠左手边儿的那栋楼。
“我看着你走!”我说,“走吧!你一进楼,我就走!”
她把外套还给我,停顿了一下,似乎还要说什么,可见我表情冷淡,所以,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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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吸取教训,不再犯类似于忘记陈言生日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上上个礼拜天给驾驶学校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到公证处签了一份画稿版权转让公证书,打算在圣诞节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她。
随公证书一起盖章打钢印装订的还有我手写的一份“版权授予书”,大意如下:
馈赠人:衣峰受赠人:陈言对于一个画画的人来说,这也许是我最大的财富了,当然,你是知道的,从今往后,你才是我最大的财富。我当你是我自己。
人生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预料和避免的,当然,我也不例外。虽然我并不能估计这些画稿最终将会产生的价值,也或许它们本来就没有价值,但是,我也知道,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了。也许我想得太多了,不过无所谓,今天我把这三百张成品油画的版权或者说是它们以后将有可能实现的那部分价值送给你只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最重。
你要知道,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为你洁身自爱。
作为圣诞礼物也好,作为其他的什么东西也罢,只要你知道这里面倾注了我的心血,也就足够了。
并不奢求这些抽象的画面能为你带来什么,只希望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你能健康,平安。这是我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