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180)
操!老子解放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空前的释放感。那些之前阴霾或者燥热的空气此刻萦绕在我的四周感觉是那么亲切。
这就是生活,我说,生活就是活生生地把那些即将死在别人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救活。
好长好长的一段路。
回过神,我才发觉已经走过了。我操!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他妈的在这个门口进出了4年今天怎么竟会走过了?!
我并没打算往回走。反正已经过了,我心说,反正绕个圈还能再绕回来。
我觉得没劲透了,于是,干脆跑了起来。
一路小跑。
“啪——啪——啪——”深一脚浅一脚地带起了很多地上的淤水,跟天上落下的毛毛细雨一起,齐刷刷地溅在脑袋上。
我左右甩了甩,然后把皮筋儿松开,让头发散开,随风一起飘动。
其实根本没有风。
只是因为我的跑动,头发因为惯性,落在了脑袋后面。
“喂!钱包掉了——”我听身后有人喊我。我站住。回头。
“我说姑娘你跑什么?黑灯瞎火的,这么大雨也不带把伞!”一个老大娘手里攥一钱包,颤巍巍地走过来,“看你个子还挺高。”说着,把钱包递过来。
“大娘!这不是我的!”我摸了摸口袋,再看看那个湿漉漉的钱包,然后抬头说。
“吆!原来是个小伙子!呵呵!”老大娘笑了笑,不过马上又蹙起了眉头,“怎么不是你的?我明明从你身后捡的。”“真不是我的,我的在这儿呢,您看!”我掏出钱包给她看。
“那是谁的?”老大娘扭头四处看了看。
“嗨!没人要您就自个儿留着呗!要不您交警察。”“那不行,警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大娘颇有正义感地说。
“要不您就打开看看,说不定有身份证或者名片什么的?”经我提醒,老大娘眼睛一亮。
一沓毛票,全是一块两块和五块的。老大娘打开一个夹层,露出几张一百元的和一张火车票。
“看看有没有身份证”,我说。
老大娘动作很慢,费劲地拉开侧面的一个小拉锁。
还真有身份证。
“我眼神不好,你帮我看看”,老大娘说,“叫啥名字?”挺晚的了,再加上这边儿的路灯昏暗,端详了半天才看清楚。
“孟瞳灵!”妈的!怎么会是她。
“叫什么?”老大娘看我不对劲儿,一把夺过身份证。
“孟瞳灵”,我说,“我一个同学!”“真是你同学?”老大娘有点不太相信。
“真是我同学!”我说,“我没骗你,要是真想骗你,我早把钱包骗走了。”见我说的诚恳,老大娘有点信了。
嗨!这老太太也真是的。早知道这样,我他妈一开始就说是我丢的了。
“这样吧”,老大娘说,“我给你留个电话,你回去跟她说一声,让她明天找我拿”。
说完,老太太告诉我电话。因为没笔,所以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多遍才记住。
进校门的时候,宿舍区的灯已经熄了。
我沿着狭窄的楼梯摸黑上了楼。大羌还没睡。点根蜡烛正在看小说。看我进来,他放下书。
“太热!睡不着”,他说。
“再坚持两天吧”,我说,“什么书?”“第二层皮。”“要不咱们上网去吧”,我提议,“反正睡不着,再说,网吧里面肯定没这么热。”我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上网了,也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她,来自T城,网上的名字叫“造型师”。
而我的名字就是刚才大羌看的那本书的名字——第二层皮。
10
第二层皮:喂!
造型师:干吗?
第二层皮:这句话容易产生歧义,以后别这样说了,如果碰上流氓,你会吃亏的。
造型师:?
第二层皮:不信咱们再来一遍。喂——造型师:干吗?
第二层皮:好啊!在哪儿?你家还是我家?
……
半年前,我就是这样认识她的。我得承认,我当时确实耍了一些小聪明。但是没办法。在那样一个鱼目混杂的屋子里,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打开话茬儿,我只能这样。
你自己肯定就是流氓!她后来email我说,要不不可能把流氓的心里揣摩得如此绘声绘色。
我曾经极力反对。
但是无效。对于一个看不见表情的陌生人,我没有更多或者更好的方法表现真诚。
造型师:你是干什么的?
第二层皮:学生!
造型师:你名字真难听!
第二层皮:不觉的!再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你呢?你怎么会叫造型师?做美容的?
造型师:不是!我也是学生。
第二层皮:学美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