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认同薛花花的办法,但是舍不得放弃增产的办法,“要不咱多种点?”薛花花的粮食没问题,由此可见留种种一年没有啥风险。
“尽量别超过一半,今年的玉米留种,后年的话就别用了。”谁知道种几代就没有了?
陆建国会心一笑,“没问题,听你的意见,待会我就叫他们把最大最粗最长的玉米棒子留起来单独搓,明年咱种几块地试试,后年再说。”想到明年大丰收的景象,陆建国笑得合不拢嘴,“花花啊,咱生产队多亏有你,能省很多粮种下来呢。”
生产队有多少亩地公社是有记录的,每年发粮种都是依据土地的多少来,明年少一半粮种的话,得在公社干部面前好好说说薛花花的好话,问问有没有先进生产队社员的称号啥的,送个搪瓷缸也好啊。
“成与不成我也不好说,试试吧。”这个年代的粮种还算不上精炼的杂交,后代繁衍能力还算不错,再过几年十几年,杂交粮种推广,玉米地里的玉米留种的效果就不怎么好了。
陆建国点头,风风火火赶去保管室,提醒搓玉米粒的社员挑选玉米棒子,好的留种,别搞混淆了,留出来的种子用不完的到时候发给社员,争取家家户户都有,如此一来,能省去社员们买粮种的费用。
陆建国的话一出,社员们激动不已,见过薛花花自留地玉米的他们正想找薛花花换点玉米种明年用呢,陆建国提出这个办法不是直接解决了种子的事儿?
社员们忙站推着箩筐捡地上的玉米棒子,依照陆建国的话,专捡长的粗的饱满的,陆建勋也在其中,他和身边人说道,“我就让你们别着急吧,我妈不是藏私的人,真有增产的办法不会藏着不说的,我们家留种的例子很成功,你们照做就是了,不用担任何风险,我妈够伟大吧?”
“伟大伟大,婶子真伟大,婶子咋想到的办法啊,听我爷爷说,以前生产队也有人舍不得钱买粮种直接把去年的粮食用作种子,谁知第二年除了收获堆柴火,啥都没有,此后无论家里再穷,都要去供销社买粮种。”薛花花到底怎么种出庄稼来的啊。
陆建勋得意洋洋的昂起下巴,“也不看看我妈是什么人,她出马就没失败过,我妈生在农村就是了,要是在城里受过正经教育的话还能更厉害些。”以薛花花的天赋,研究出惊世旷俗的粮种不是任何问题,解决全国人民的饥饿问题外,还能解决世界各国人民的饥饿问题。
“是啊,婶子要是城里人,咱就沾不到她的光了。”
陆建勋边干活边跟人吹牛,从社会主义到小康社会再到共产主义,吹得是不亦说乎,“你知道什么是共产主义吗?”
“我咋不知道,就是每个人都有衣服穿都有粮食吃,去供销社买东西不要钱,去县里坐汽车也不要钱,什么东西都是大家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
陆建勋不住的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进入共产主义后,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伙的,随便吃随便用,不怕警察把咱当小偷,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多兴奋啊。”那时候他们进城不用找干部开介绍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且那时候的自己,怎么说都在军队混出个人样了吧,没准手里有帮小兵,天天带着他们打地道战,和敌人斗智斗勇,想想就热血沸腾,“不行不行,还是专心干好眼前的活,不能好高骛远,心要是飘了,啥事都办不成。”
薛花花答应他明年春天参军,他如果不好好表现,薛花花临时反悔了怎么办?
陆建勋余光瞥到旁边有个显眼的玉米棒子,兴冲冲的伸出手,谁知半了半拍,被人抢先捡了去,陆建勋抬头,认出是知青房的知青,礼貌的笑了笑,掉头就往旁边去了,知青房的女知青人数很多,穿着发型差不多,身高体型也差不多,对于专注干活学习的陆建勋来说,除了几个厉害的知青,其他只是脸熟。
他刚蹲下,旁边就凑过来个人,陆建勋侧目看了眼,是先前的女知青,他善意提醒,“我先发现的。”院坝这么大,周围还有很多玉米棒子,她跟自己抢什么抢。
“建勋兄弟是吧,我是刘萌萌,你二哥将来的对象。”
陆建勋瞳孔震了震,目光探究的盯着对方抹得比红墨水还红的嘴唇,心思微动,“我二哥不会跟你处对象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陆明文身边围着的就没个好女人,主动跑过去缠着要处对象更不是什么好人,刘萌萌,他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