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的话尽是放屁。
恍然大悟的知青们对陆建国好感全无,遇着事情也不找他了,强制性的要求分手,把对方送的礼物,钱财通通还回去,断干净了再说,果断坚决,弄得对方没法子,只得跑到陆建国面前哭诉,哭诉的人大多是男知青,他们年纪不小了,家里催着结婚,好不容易在生产队找着个对象,默默琢磨着结婚的事儿,奈何罗梦莹的信打断了他们的谋划。
“队长啊,我和秦湘同志是你做的介绍人,她单方面提出分手,归还了我送的衣服鞋子,你不能不管啊,我真心想跟她过日子的,甭管将来回不回城,我都会对她好。”男知青垂头丧气的蹲在地里,精神不振的拔着草,他觉得知青房的女知青们想得太美好了,罗梦莹除了本身优秀外,家里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即使回城读大学,不是人人都有罗梦莹那么好的运气的。
陆建国这段时间烦不胜烦,耳朵快起茧子了,叹气道,“秦湘同志那边我和她聊过了,人家下定决心不和你处对象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用绳子捆着她跟你结婚吧,要不然你俩分了算了,知青房不是还有很多女知青吗,机会多的是,何必死缠烂打不放?”
若非逼不得已,陆建国绝对说不出这番话,知青房以秦湘为首,坚决不肯再处对象,说是要积极投身到农村建设中,农村的事儿是大事,个人的事是小事,条条框框的道理说得他都找不到话反驳,咋好意思劝人家?况且结婚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女方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他要是再说点什么,不免有厚颜无耻的嫌疑,他都这把年纪了,犯不着低声下气做这种事。
“我是真心想娶她的,队长,我来生产队几年了,从未偷过懒,好不容易想在生产队安家,你要帮我啊。”
陆建国又是声长叹,“这件事我恐怕无能无力了,你们都是知识分子,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吧,你别担心结不了婚,你看看卢红波同志,他那种年纪的人都娶得着媳妇,你比他优秀太多了,别怕啊,你要想在生产队安家还不简单?咱生产队除了知青房又不是没女孩子了……”
说到这,陆建国茅塞顿开,是啊,知青们和知青们处不到一起,他可以撮合知青和社员啊,这两年扫盲取得显著成效,生产队的男男女女都会写自己名字了,也认识字,和知青们的代沟不像以往不可跨越,有共同的目标,有共同的话题,结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对方愣住了,迟疑道,“生产队的女孩子,不都是些文……”盲没说出口,陆建国瞪他眼,“什么文盲,她们扫盲后认识些字了,况且生产队的女孩子怎么了,你们以前嫌弃人家没文化,说话做事粗俗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有这么深的成见,生产队的女孩子表现如何你是看见了的,出门能挑水种庄稼,回家能洗衣服做饭,娶个女知青要你整天伺候她,娶生产队的女孩子她天天伺候你,你好好想想吧。”
陆建国不是嫌弃女知青懒,而是生产队的女孩子的确能干,在薛花花的鞭策监督下,生产队就没有偷懒的人,十四五岁要求上工挣工分的比比皆是,要不是陆红英要照顾两个侄子,今年早就上工了。
而且,生产队少有男人会做家务的,大多依靠女人持家,男主外女主内,男同志们顾好庄稼地里的活就够了,家里的事情还是女同志顶着。
越说陆建国越觉得生产队的女孩子能干,他朝男知青摆手,“专心干活,我的话你们好好想想,与其热脸贴冷屁股,不如找个知冷知热的。”女知青对他的仇恨他隐隐感觉得到,不过他是生产队队长,不好意思和她们斤斤计较,尽量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而已,眼下有机会遂她们的意,陆建国当然要帮帮她们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男知青留给生产队的女孩子多好?
男知青认真想了想,年年有新知青来,而回城的名额少之又少,与其抱着渺茫的希望,不如按部就班的生活,生产队的女孩子,除了皮肤黑点,其他好像没什么不好,至少陆建国有件事说得对,土生土长的女孩子不像女知青娇气。
想通了,对分手的事情他也看开了,回到知青房就和秦湘坦白分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秦湘是去年来的知青,和刘萌萌她们关系好,她本是看上对方身材高大,模样俊俏,得知罗梦莹找了个牛逼哄哄的对象她就坐不住了,天天幻想着自己回城找个更厉害的,故而才打定主意分手,分手的事情是看了罗梦莹的信后就滋生出来的想法,结果对方不答应,死缠烂打的到处闹,嘴脸难看,反而坚定了她分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