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娇女+番外(184)
郑煜澄:?
卫元洲:?
温幼蓉将手捂住小腹一下,呜呜假哭:“菡菡流了好多血,菡菡要死了。二哥,如果菡菡不在了,
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郑煜澄忆起什么,三步并两步上去掀开她的被子,捏着被角的指尖微微僵硬。
长安贵女自小接受各种教导,但并非生下来就一股脑全交了,往往是到了什么年龄才教什么事,姑娘家的月事通常在十三四岁,最晚十五都有,所以很多教养嬷嬷都是提前一年半载提出此事,让姑娘们留心。
但芸菡是个例外,她十岁便来了月事,差点吓到去世。
郑煜澄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早晨,他慌慌张张赶到她房里,她已屏退左右,额上绑着一条白布,摆开留遗言的架势。
他越听越不对劲,招来福嬷嬷为她检查,福嬷嬷掀开被子,果然见到一抹红……
饶是卫元洲没有姐妹妻妾,到底活了二十五年,多少知道些女子的私事。眼见面前的人脸颊涨红气得不轻,他轻咳一声,“本王什么都没听到。”
郑芸菡恨不能掘地三尺钻进去,她无法直视卫元洲,推开他跑进屋里,面色涨红:“二哥……”
郑煜澄转头看她,扯了一下嘴角。
郑芸菡亦无法直视床榻上那抹水红,小碎步挪过去扯起温幼蓉:“小祖宗,别再演了!”
温幼蓉见她来,吓一大跳,旋即心虚的捂住脸,任由她拉扯拽动,趿着鞋子站起来。
郑芸菡虚虚一笑:“我立马就让人来收拾房间,二哥……今夜要不要换个地方宿着?”
郑煜澄淡淡道:“还敢乱讲故事吗?”
郑芸菡耷拉着脑袋,摇头。
身后的人有样学样,小脑袋一搭,摇头,兔子耳朵随之晃动。
郑煜澄的目光扫过妹妹,落在那演得起劲的人身上:“我送你们回去。”
郑芸菡哪里还敢再折腾他,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郑煜澄哼笑一声,加重语气:“还是跟着吧,免得你忍不住,又要讲故事。”
两颗脑袋再次先后垂下,可怜巴巴。
郑芸菡招来真儿善儿,两人架着温幼蓉回东院,郑芸菡和二哥跟在后面,一出门就遇上等在外面的卫元洲。
郑煜澄多日来的疑惑,终于在此刻凝成了一道防备屏障:“王爷何以深夜来此?”他看看妹妹:“可是受舍妹叨扰?”
卫元洲若是看不出郑煜澄眼底的防备,便白活这么多年了。
他心底有些无奈。
本就不懂得与女子相处,好不容易处一处,又不入正经家长的眼。
他倒不慌,将郑芸菡向他请教救治一事道出,又举了些军中的例子,证明他只是行举手之劳,帮一帮这位女侯之女,在郑煜澄半信半疑的眼神里,卫元洲忽道:“厉山祁族与玢郡王之事,或许有利于大人并州之行,若大人得空,本王很愿意与大人详细商议。”
郑芸菡察觉二哥眼神微变,觉得卫元洲话中有话,心中存疑,倒也没问
。
入东院后,郑煜澄让郑芸菡去照顾温幼蓉,后又亲自送卫元洲回房。
站在王爷房门口,他看着妹妹房间的方向,皱眉道:“此次并州之行过于匆忙,许多事情安排欠妥,待下官院中收拾好后,自会将芸菡与温姑娘移居别处,多日来,舍妹与温姑娘若对王爷有什么冲撞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卫元洲体会着话中深意,笑容淡了几分:“郑大人客气。”
郑煜澄:“至于王爷方才所说,不知所指何意?”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的气场仿佛忽然调转。
卫元洲眼神中的柔情散去,右手负于身后,语气微沉:“自是郑大人猜测的意思。”
郑煜澄脸色微变。
卫元洲又道:“玢郡王到底是真的想挣功,还是无知的被人促成此行,或许在祁族插手此事后,自有分晓。”
卫元洲轻笑:“郑大人事事深谋,便是本王也要甘拜下风。”
郑煜澄眼眸微垂,似有意掩藏情绪,待面上恢复平静,也不说什么,搭手一拜,转身离去。
卫元洲望向不远处亮着灯火的房间,自嘲一笑。
在儿女私情的桎梏下,他难免在她的亲长跟前小心谨慎,可越是小心谨慎,越是受人防备。
但在脱去这层壳子时,小心谨慎的角色,立刻转了向。权术谋略,本是他更擅长的方法。
若用他更擅长的方法将她几位兄长制服,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
郑芸菡是守着温幼蓉沐浴更衣的。
醉鬼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见到本尊时,她因心虚乖得不得了,沐浴时要抬手抬手,要抬腿抬腿。
收拾完了出来,她还有些站不稳,是被扶进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