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归(368)
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突然从黑暗里扑过来,扼住她的喉咙。
丫鬟们都已经被她赶下去了,她还要脸面,不想下人目睹自己的难堪。
房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冷风挟着雨水灌进了屋子。
外间上夜的丫鬟知道是大爷回来了,连忙点了灯近前服侍。
封玉超顺势搂住那丫鬟,就在外间的屏风后头上演了一幕活春宫。
凌乱的影子投在琉璃屏风上,丫鬟先是求饶哭泣,而后渐渐没了声音,只隔一会儿会有那么一两声呜咽,像是被勒紧脖子的猫,卫宜宓心中阵阵作呕。
封玉超在丫鬟身上发泄完了,直接把人推倒在地上,脚步踉跄地走近里间,看到卫宜宓还没睡,便走到床边来。
他身上淋了雨,又带着浓重的酒气,还有一股令人生厌的雄性气息。
此刻卫宜宓觉得他不像人,更像一头野兽。
“大奶奶还没睡,是在等我吗?”封玉超乜斜了醉眼问:“几天没回来是不是想我想坏了?”
卫宜宓不做声,她对封玉超又怕又恨,之前也想过要讨好他,无奈的是,无论自己怎样做,封玉超都不满意,所以卫宜宓干脆放弃了。
“今夜你来扮演谁啊?!”封玉超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把脸转向自己:“还是演韦兰珮吧!我来演玉铎。”
卫宜宓心中又是一阵翻涌,自从封玉铎死后,封玉超又添了一个毛病,不但让自己扮演其他女子,他还时时要客串封玉铎。
“你知道的,我们兄弟两个什么都可以分享,尤其是女人。玉铎最喜欢为韦家那七个丫头,一直都想和她们同登极乐。”封玉超喃喃道,只有在提到封玉铎的时候,他脸上才会显出难得一见的温情。
“我听说邵家的二哥哥正准备向韦兰珮提亲。”卫宜宓冷笑:“你们兄弟就只配做梦。”
封玉超一个嘴巴甩过去,把卫宜宓的头发打散了。
“贱人!”封玉超破口大骂:“我最恨的就是邵二!少在我面前提他!”
他和他弟弟一直都肖想韦家的几位小姐,尤其是韦兰珮。
之前原本以为韦兰珮已经坠崖死了,如此到了阴间,弟弟就有人陪了,可谁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这还罢了,偏偏邵桐也没有死。参加会试还考中了,一个月后就要参加殿选。
以邵家的身份,再加上邵桐如今的名声,不出意外一定会入选。到时邵桐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两大喜事全摊到他一个人身上,这让封玉超如何意能平?!
“几天没见你胆子见长啊!”封玉超恶狠狠的对卫宜宓说:“你这丑八怪,我今天好好的给你打扮打扮。”
说着伸手把卫宜宓的脚扯了过来,满脸嫌恶道:“长了这么一双丑脚,本该一辈子嫁不出去。你有没有看过韦兰珮的脚?小巧玲珑,像莲瓣一样可爱。从今天起,我来帮你裹脚!这样你就能增添几分姿色了!”
“我不要!”卫宜宓反抗道:“本朝女子都不裹脚,这是太祖立下的规矩!”
“谁让你的脚这么难看!”封玉超根本不把她的反抗看在眼里:“我说裹现在就裹,否则信不信我把你休了!”
窗外雨横风狂,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百七十九章 寻酒
邵桐韦兰珮掉崖传得最热闹的那几日钟漫郎不在京城,而是跑出京城闲逛去了。
梨花落后清明,他要赶在清明前去喝一壶梨花酒。
五花马懒懒散散地走在柳绿花红的乡野路上,马背上的钟野睡得正香。
在马背上睡觉于常人而言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对钟野来说简直和睡在床上无甚分别。
他母亲海日罕是大宛国的公主,国破后带着数百随从逃到大周边境求庇护。
当时钟野的父亲钟铸负责镇守云门,二人一见钟情,后来蒙先帝赐婚,就在边塞成婚,夫妻二人共同在云门防护。
钟野就在那里出生,自幼就在马背上驰骋玩耍。
大宛国出产良马,国人骑术精湛,否则他母亲一届女流当年又怎能从乱军中突围逃到云门呢?
大宛人也善于驯马,哪怕是七八十岁的老汉或是十几岁的娃娃都能把一匹烈马驯得服服帖帖。
世人都说大宛人通马语,只需在马耳朵跟前说几句话,那马就乖乖听话了。
钟野还未断奶就已经会骑马了,继承了他母亲精湛的骑术和驯马的本领。
毫不夸张地说,凡是能在地上做的事,他在马上都能完成。
有人曾经跟他打过赌,说他只要在马上一个月不下地,就送一匹千里马给他。
钟野果然一个月没下马,吃喝拉撒睡都在马背上完成,不过因为他人高体重,先后换了六匹马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