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不干净了，我听说啊…好像堕过胎呢！”

“哇，真的假的？劲爆消息啊！”

“作为一个女孩子，也太不自爱了。”

流言蜚语就是从“我听说”开始的，三人成虎，别说一张嘴了，就算是十张嘴也辨不清自己。

王小图听着那些不干不净的话，心里替罗薇薇难过，刚要鼓起全部的勇气替罗薇薇反驳，教导主任拿过了值周老师的话筒让全场安静。

教导主任一喊，底下的人顿时老实了，只偶有几声窃窃私语的。

王小图的勇气就像是鼓起来的气球，被戳破了一个口子之后就再也鼓不起来了。她垂头丧气地看向罗薇薇坐着的方向，却见罗薇薇笑靥满面，一抬眸间，都是美好。

那么美好的人，凭什么要被这些污言秽语糟蹋！

另一边。

罗薇薇可没那么多耳朵去听那些话，她只急着问宋宁远：“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留着一起夸？”

宋宁远笑而不语，把挡在罗薇薇前面的一个家伙拉开，让罗薇薇做进去。

罗薇薇狐疑地往里走，却见一排座位的最里侧安安静静地坐着个人，手里正拿着笔写着题，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题目需要刷。

是凡一航。

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跟凡一航坐在一起。

罗薇薇扭头瞪了眼宋宁远，宋宁远毫不自知地挑眉，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罗薇薇暗骂了一声笨蛋，说：“我不坐这…”

话刚说出口，凡一航似乎有所察觉，目光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与此同时，台上的教导主任朝这边看过来，说：“你们那干嘛呢？站着跳广播体操呢？赶紧给我坐下！”

大礼堂的人一时间都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没有办法，罗薇薇只得猫着腰走过去，在凡一航身边那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宋宁远这个蠢东西，还刻意在她旁边空了一个位置才坐下，故意跟她和凡一航隔出点距离。脸上一副“别担心，我不会当你们电灯泡”的表情。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宋宁远。

罗薇薇彻底无奈了。

她认命地拉开椅子坐下，因为刚才那句“我不坐这”，有点心虚地不敢去看凡一航，目光闪烁。

大礼堂舞台上的值周老师开始做上周小结。

昨天因为篮球赛，所以国旗下讲话取消，总结挪到现在来做。

罗薇薇憋着气挺直腰板坐着，生怕凡一航跟她搭话，可旁边的凡一航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似乎连气息都没有。

于是罗薇薇憋不住了，偷偷侧头去看凡一航。

这家伙已经放下了笔，实现从题海里落到台上讲话的值周老师。明明讲台上讲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不听也无关紧要的话，凡一航的腰板却挺得直直的，眼神专注，像是在听什么课堂重点似的。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那凡一航这种随时随地都这么认真的家伙…是笨到有点帅。

罗薇薇眼珠子一转，想到了自己剩着没吃的一个烧麦，用手肘撞了撞凡一航，压低了声音道：“要吃吗？”

凡一航的视线落到她手上。

干净白皙的手掌心里躺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凡一航摇头：“不吃。”

“不行！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罗薇薇说着，强行拉过凡一航的手，把有点变形了的烧麦塞到了他手里。

手指相触间，凡一航的脊背挺得如同一棵笔直的松树。

罗薇薇的手指碰在他手心，就像是在猫儿在他胸口蹭。

凡一航侧过头去不看她，不声不响地把那个不明物体放到了自己的校服口袋里，算是接受了。

罗薇薇哼了一声。

不懂感恩，连句谢谢都没有！

她刚这么想，凡一航轻声说出一句：“谢谢。”

“哦…哦。”她干咳了一声，也抬头听值周老师讲话，但值周老师讲的什么她全没有听进去，只是唇角慢慢地弯了起来。

她也太容易满足了，凡一航一句谢谢，她就忘记了昨晚凡一航回的冷冰冰的话。

罗薇薇叹了口气，对自己也很无奈。

凡一航突然再度开口：“昨天晚上，你家里人…说了什么？”

“没，他们没怀疑。本来我们也是清清白白的，不是吗？”

罗薇薇说完，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她忍不住扭头去看，正好对上了凡一航看过来的视线。

他的目光像是穿过冰川的阳光，没什么温度，却异常明亮。

“嗯。”他没什么表情地点头，附和她的话。

他们…的确是清清白白。

可既然清清白白，为什么又发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为什么他回复了消息，她连下句都没有，第二天还能若无其事地塞东西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