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组长!”技术大队的同事们中气十足的应了。
“贺姝她和之前那些受害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她的身手我们大家都清楚,就算是一开始因为没有什么警戒心而掉入了嫌疑人的陷阱,那她也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她有多优秀你们也都明白,整整卧底三年,三年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她肯定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东西。”纪宸像是在和其余人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曾永嘉和侯子博闻言俱是点了点头,然后也散开各自去寻找证据了。
他独自一人站在客厅的最中央,眸光微闪,脑海里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闪过了无数的可能性。最终他只能合上了眸子,深呼吸勉强让自己沉静下来,不可以乱,不能乱,她还在等着。
一闭上眼睛,瞬间就陷入了纯粹的黑暗之中,他努力摒弃一切杂念,忽而就出现了贺姝所居住的那间与这间的房型缩略图。两间屋子的格局都是客厅在中间,两边为卧室,恰好两间房子的主卧是紧紧靠在一起的……
眼睛猛地睁开,他毫不犹豫的直奔主卧过了去,里面空荡荡的,深色的地板上全是杂乱无章的脚印和家具拖行的痕迹。视线一点点的掠过那木质地板的纹理,然后逐渐往上落在了不算太明亮的窗户上,他抿了抿唇,眉心皱褶加深。
假设嫌疑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贺姝,那么就一定会对她的能力有所了解,肯定不会贸然出手的。这也表示了,在二人单独相处的过程中,贺姝应该有相当充分的时间去留下什么证据才对。出于谨慎,这提示必然十分的隐蔽,因着嫌疑人也是一个聪明人,至少她最先要保证的是不被嫌疑人发现。
而且以她的性格,提示中所包含的信息会相当复杂,至少不会单单只是告诉他们,她被人给带走了。
突然,他的视线凝滞在了玻璃窗的某一处,那里似乎隐隐约约有点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他快步走近,仔细的看了看,随后立即扬声道:“这里!”
技术大队的同事快速冲了进来,对着那处进行了处理,之后迟疑着道:“纪组长,好像是用手指画的箭头……”一边说,一边用棉签轻轻擦拭了一下那处,并且放进了试剂中:“是唾液!我这就安排这个样本与贺队的dna进行比对。”话音落下,这名同事就捏着手里的样本,急哄哄的跑了。
曾永嘉在听到动静之后,也跟着进了来,此时就站在纪宸的身后,他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十分不显眼的箭头,百思不得其解:“贺队这是想表达什么?这箭头……箭头指着的方向不就是窗框吗?难不成这窗框里有东西……?”
他说着还不死心的上前扒着窗框左看右看,到底没能发现什么猫腻。
纪宸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对方,反而在男人仍旧在那里上窜下跳的时候,忽地转身就走,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他再次回到了贺姝的家中,直奔主卧,果不其然也在主卧的窗户上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箭头。
“卧槽?这也有?”曾永嘉不由得有点目瞪口呆,如果说提示光出现在隔壁,那可以说贺姝在危急关头灵机一动,想着要给他们这群同事留下点什么减轻办案负担,但这自己家里也有……总不可能是察觉到不对劲又跑回来留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贺姝早在今天上午案发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并且先一步在自己家中留下了这个提示。至于有多早……他在看着纪宸此时彻底黑了的俊脸,心虚的别开了眼,保不齐就是昨天半夜他们两个人打完电话之后的事儿,较起真来的话,他也有责任啊!
趁着身前的男人不注意,他举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嘴,怪这张嘴怎么就没个守门的,要不是因为他,贺姝怕是也不会以身犯险。依着她的警觉性,没有什么合理怀疑的话,就算隔壁拆翻了天,她也不会给嫌疑人半点可乘之机。
打完自己两巴掌,他便哭丧着个脸,明明贺队之前说过,有什么动静都会通知局里的。经过此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时,丁棋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的是几张写满了字的a4纸。他走到了纪宸的身边,轻声道:“纪组长,这是在贺队的书桌上面发现的,我刚刚大致翻看了一下,应该是贺队曾经用这几张纸进行了案情的梳理,不过也没有得出什么特别的结论。”
纪宸回过神,慢吞吞的把目光移到了那沓纸上,伸手接过来之后一张接着一张的浏览了一遍,在翻到写有柳景旭三个字的那张纸的时候,猛地停顿了住:“我记得贺姝提过,那位追求她的柳医生也住在这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