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贺姝冲着曾永嘉努了努嘴:“走吧,咱俩会会这个岳美珊。”
两个人走到了距离较近的那间审讯室,里面岳美珊被拷在了审讯椅上,颇为倨傲的微微扬着下巴,盯着他们看。
贺姝和曾永嘉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他们坐定之后开始整理起了手中的资料,时不时的还会互相闲聊上两句,似乎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对面坐着的女人身上。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话题从早上起来食堂的饭菜跳到了市局附近摆摊卖煎饼果子的大爷,二人把人忽略的彻底,说说笑笑的根本就不像是过来审讯的。
终于,岳美珊的耐心被消磨殆尽,忍不住发了声:“二位警官?”
女人的声音十分突兀的插进了这场对话,贺姝顿了顿,用余光瞟了她一眼,仍然十分专制的把那家煎饼果子特辣口味的才好吃这个观点阐述了清清楚楚,之后才调转过身子,冲着对方挑了挑眉。
意思好像是在问:你有事?
岳美珊心口堵得慌,好不容易暗自憋起来的那口气顿时散了大半,她动了动想坐直身体,手铐却在拉扯下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曾永嘉喝了几口自己提溜进来的茶水,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清了清嗓子问道:“姓名。”
“……警官,这种形式主义就大可不必了吧?别告诉我你们把我抓回来,却不知道我的名字?”女人皱眉,语气不爽。
闻言,曾永嘉只是抬眼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姓名。”
女人无语的翻了个一个白眼:“岳美珊。”
“年龄。”
“……”
在一系列基本的个人信息问完之后,贺姝双手环胸十分舒坦的靠在椅背上,一边低头瞧着自己的指甲,一边问着:“说说吧,王仕明的死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岳美珊表情很是无语。
慢条斯理的伸出手,贺姝抽出了一张报告单:“警方证实王仕明的尸体曾经藏在那间总统套房的衣柜里,我们在衣柜上发现了和你制服成分一致的羊毛和dna。你呢……想清楚了再否认,毕竟dna比对结果一会儿就能出来,事实胜于任何苍白无力的狡辩,别想把自己摘干净。有那会儿功夫,不如老老实实交代,大家都省心。”
女人眼珠左右转了转:“我是客房部经理,也会偶尔负责那间房的卫生,我的dna出现在那里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吧?”
“那还得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和宋益一起藏在酒店的房间里?”
“谈恋爱也归你们管啊?”岳美珊嗤笑:“我很无辜的好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早知道和他走这么近会遇到这种事儿,打死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贺姝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适时的震动了一下,她拿过来看了看,随即扯起一抹笑,把屏幕冲着对方晃了晃:“可宋益那边已经交代了,是你杀了王仕明。”
“开什么玩笑?你们见过王仕明吗?他是个男人,我怎么可能有力气制服的了他?”
“这是我们根据天台上的痕迹等还原出来案发当时的情景。”曾永嘉在得到贺姝的示意之后,用平板电脑打开了一个视频,是丁棋刚刚传过来的。
“法医在王仕明的身上发现了他死前曾被用力按压在酒店天台通风口那个铁丝网上的证据,结合其余物证,我们认为当时是宋益将死者狠狠地压制住,而你则是捂住了他的口鼻,直至死者窒息死亡。而这一推测和宋益说的也是基本吻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岳美珊紧紧地盯着屏幕看,忽而笑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哦?拿个破动画就想定我的罪?尽管来啊,试试看这些证据在开庭的时候能不能站住脚?我的律师会让你们后悔的。”
“这么自信自己没留下任何证据?”贺姝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说完这句话后,审讯室内陷入了一阵寂静,岳美珊觉得真是搞不清楚面前这两个警察到底是什么意思,动不动的就沉默不语,真不知道是谁审讯谁来了。
又过了许久,贺姝的电话再次震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后轻笑出声。突然站起身就开始收拾散落在桌面上的报告,瞧着竟是要走了。
就在二人转身往门口去的时候,女人终于开始有点慌了,下意识的就张嘴把他们喊了住:“你们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了?!”不知为何,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必要了。”贺姝回过头,直视她:“我们已经找到了能够把你定罪的证据,或许你觉得尸体处理的万无一失,可我们却在王仕明的鼻腔中发现了少量羊毛。刚刚出了检测结果,证实了那些羊毛和衣柜上发现的都是来自于你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