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色袭帝心(20)
他刚才作此举动,也就看看试探而已,心里确实想着能不能从长懿大长公主那入手,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也罢,但绝不能让长懿成为御座那人的助力。
荀沥最好奇的是,长懿的驸马来历可疑,此人好像是突然出现一般,盛京内外从来找不出此人的出处。
但是荀沥他听密探说过,这位名叫孟源的驸马手里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先帝在时帮他做了不少的事,借以交换条件求娶公主,要不然也不会娶到长懿。
身旁伺候的侍从上前,附耳交待,“主子,我们要不要派人探探底细?”
荀沥直接否决,低语回道,
“不行,让人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本世子的意思,谁都不能行动。我们回珉王府邸,到时候再进宫晋见那位。”
荀沥多疑谨慎,本来先帝忌辰那日就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他没想到荀澈更棋高一着,直接沸沸扬扬传出天子遇刺受伤的消息出来。
荀澈遇刺,闹得盛城内外,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不安。
大臣心里想着哪个人胆大包天,竟然把手伸到天子宫内,不由猜测是不是珉王父子。
荀沥父子二人本来性情谨慎,隐忍了这么多年,甚至熬死了先帝,不敢露出一点声色。
这下朝野上下都动荡不安,父子俩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像缩头乌龟一般,不敢轻易出手。
………
车架到了大长公主府,凡月扶昔昔下车,进了府内,正好看到长懿大长公主带人出来。
长懿看到女儿,赶紧上前,牵住昔昔的手,帮她理了理散落的乌丝温柔的别到耳后,笑道,
“这一养多日,好像面色好了不少,我听兰姑姑说,是荀澈带来的女医给母后看诊,才顺势给你换了新药方子,不管怎样,我先记在心里。”
昔昔听此,粉唇抿了一下,扯着长懿的手欲进去水慈阁,垂眸道,
“娘亲,有什么事进去在说吧,我也想看看父亲身子如何了?”
少女似乎不想听到关于荀澈的任何话。
长懿揽住女儿的细肩,道,“走吧,去看看你父亲,阿源他等不及了。”
母女两人带着一干侍从,穿过长廊,一处幽致草木青青,小阁流水窜窜,轩丽淡雅的院落,就是水慈阁。
昔昔和长懿一同相携进了厅内。
身着月白提花棉丝长袍,头束玉簪,一脸病色刚愈,笑意温润如玉,仙逸朗朗的男人负手正在站在门口等着。
看到母女二人,“阿鸾,昔昔。”孟源上前细细打量女儿,“这在宫中养的不错。面色此以往好过不少,为父心安了。”
昔昔听了浅笑,露出两个小小梨涡,软声回了一句,“爹能好起来痊愈,娘亲也能少费心思,女儿就放心了。”
长懿带父女两人在小厅坐下,让人奉茶,坐下开口直接问女儿,神色带了几分焦切,
“我听闻你路上被荀沥拦了车架,对吗?他有没有对你如何?”
昔昔点了点头,回答,“没错,我用了母亲的名义打发了他。连面都没露出来,他对娘好像还是有两分忌讳。”
长懿听此,冷哼一声,“他们父子一直小心谨慎行事,暂时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转头提醒女儿,“到时候你出门进宫,我多给你安排人手,保护你的周全,凡月一个不够。”
长懿真的怕荀沥把手伸到她这里,她不真的以为皇兄一死,荀澈登位,他们父子两人会就此罢休,隐忍了这么多年,一时放弃太难了。
孟源听了这话颔首,缓缓开口,“珉王世子进京,天子寿宴怕是不平静了。”
就是提醒长懿小心,不要着了谁的道,不能乱动。
长懿看着手上的丹蔻,神情带了两分凝色,红唇微启,直接开口,
“四月初,便是昔昔及笄礼,到时候也该相看给女儿择婿了。”
长懿不想爱女和上位皇家之人有任何牵扯,荀氏皇家子弟从来不在她考虑之内,她觉得女儿嫁给普通勋贵之家的子弟就行了。
昔昔听了长懿的安排,也没什么觉得害羞不已,浅浅喝了一口茶水,神色安宁,“娘做主就行。”
孟源抬眸看着长懿,“好好为女儿看看,要择一个配得上的。”
又向昔昔道,“回去洗漱一番,歇息歇息片刻,不用担心我,我身子好了不少。”
昔昔听到此话,点头明了,带凡月等人回到了乔南阁。
…………
昔昔让侍女伺候自己沐浴完毕,避退了人,披着长发,赤脚站在绒毯上,去窗牗边贵妃踏坐下,想想再看会棋谱。
可是在隐藏在紫檀白玉雕刻花草图屏风后面的男人眼中,却是美色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