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低入尘埃开出花来+番外(18)
我跑到他身边,气虚喘喘,强忍着眼泪说:“宝贝,对不起啊,妈妈来晚了。你感觉还好吗?不要怕,妈妈一直在外面等你平安回来…”
我恨不得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
“妈妈,我不怕,您别担心。江爷爷说了,给我做手术的医生特别厉害,我一定能平安出来的。妈妈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赫赫依旧是一贯的懂事乖巧,令人忍不住心疼。
只是,该死,来得太急,我竟然忘记自己的脸被打伤了!
我连忙捂住伤口,安慰赫赫道:“妈妈刚才跑得着急,不小心摔倒了,赫赫不要担心啊。要坚强,睡一觉,手术就结束了。妈妈保证,你一出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妈妈。”
赫赫使劲儿点点头,小手紧紧攥住我的。
直到江医生催促说手术时间到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看到手术室的门紧紧关上,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
落了下来。
一旁的公爹似乎有些不高兴,低声责问道:“赫赫一早起来就念叨你,他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来。”
“爸,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
公爹看了我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动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说完,他往手术室门口的一排板凳上一坐,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
我也坐在那一排凳子上,心里默默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赫赫手术顺利。只要赫赫能平安出来,我愿意,用我一生的幸福来交换…
我看着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它隔开了我和我最爱的赫赫,也隔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第017章 生死之隔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过,手术室门上高悬着的挂钟从9点指向了12点,赫赫却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起初我还强打起精神,自我安慰说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一定会保佑我善良可爱的赫赫。可渐渐的,我就心神不宁起来,右眼皮更是不停地跳着。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种不祥之兆令我坐立不安,情绪更是高度紧张,像是一个不断被充气的气球,再稍微有一点点的刺激都会迅速爆炸。
早上被打的那些疼痛也随之在全身蔓延开来,尤其是髋骨和膝盖那两处,钻心地疼。
我挽起裤腿一看,膝盖又红又肿,还有一些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干涸,应该是被莫牧勋推倒在地的时候摔的。
看膝盖这个样子,髋骨那里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我跟公爹说了一声,就一拐一拐地去厕所看伤口。
果然髋骨比膝盖还严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紫红色淤血,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借着洗漱间的镜子,我又仔细看了看脸上的伤口,
大约有五公分那么长。最深的地方,皮肉已经翻开,我想估计是要留疤了。
想到这个,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脸上有道疤,以后工作就更不好找了。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把脸上的血痕和眼泪洗干净,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口等着。
已经过了中午吃饭时间,我让公爹先去吃饭。可是公爹也不愿意去,生怕赫赫在他吃饭期间从手术室出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俩只能一直干等着。
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饭,再加上打的那一架耗了太多体力,我精力不济,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的。
公爹看我精神不好,让我斜躺在凳子上休息。
我那会儿也确实是支撑不住,就躺到了椅子上。
半梦半醒之间,我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
想起了在我弟出生之前父母对我的漠视和我弟出生之后我过的那些生活,又想到了初初嫁到陈家的时候,和陈庆北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嫁给陈庆北是被逼无奈,但好在陈庆北待我不
错,结婚一年多从来没有跟我拌过嘴,在煤矿上打工的钱也都给了我。再加上赫赫又是一个特别懂事听话的孩子,我那时候就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谁知道没过多久,陈庆北打工的煤矿出了事故。矿上虽说赔了三万块钱,可是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说没就没了,三万块钱又能弥补得了什么!
后来,因为赫赫才两岁多,我没法舍下他出来打工,只好在村里接点儿手工活干干,打算等他大一些了再带他出来。
结果到赫赫三岁多点儿,突然频繁生病、高烧,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竟然是先天性心脏病。
当时我和公爹俩人都懵了,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赫赫治病,谁知道还是不够,只能暂时先稳定住病情。
这期间,公爹下地干活的时候又摔断了腿,卧病在床了大半年。我一边拉扯着小的,一边照顾着老的,把家里仅剩的积蓄花了个干干净净不说,周围能借的亲戚也都借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