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愿草(5)
夏醉生只觉眼花缭乱,二人身形快到几乎分辨不出,只听得武器交接之声,正不知哪个占了上风?心知蔚君乃江湖成名前辈,此刻和甄潇单打独斗,绝不会允许自己二人插手相助,正暗暗着急之际,兵器之声顿止,只见蔚君和甄潇停止不动,相背而立,时间仿佛突然静止。
正不知,谁输,谁赢?
一言之恩不敢忘 3
只见甄潇胸前白衣一点点被染红,“轰”的一声,尘埃四起,他倒在了地上。
“前辈胜了!”夏醉生兴高采烈地道。
“前辈既胜得我家主人,这二人我们当再不干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一直跟在甄潇身边的灰衣仆忽然出声道,若不是他开口,众人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他将甄潇背起,飞也似的奔走了。
“前辈真是厉害!一下子就将那个坏人打跑啦!”夏醉生雀跃地奔到蔚君面前。
蔚君待甄潇主仆完全走开后却面色一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花思酒和夏醉生大惊,夏醉生忙取出家传灵药“碧落丹”与蔚君服下,急道:“前辈,您怎么啦?”
蔚君闭目不答,吞下灵药,缓缓打坐了一刻钟后,面色见平,方才答道:“不妨事。刚刚与那甄潇拼斗,‘追风绝影’果然名不虚传,我虽重伤了他,却也被他的剑气伤到心脉,幸好有夏小兄弟的灵药,如今已好些了。只是暂时武力全失,再不能护你们了。”
“前辈说哪里话?前辈本是为保护我们而受伤,如今该是我们保护前辈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那甄潇前辈,晚辈素不相识,为何非要致我二人于死地?”夏醉生道。
“你们可也是为了追寻无愿草而来?你们来的路上,是否格外顺利,不见一个行人?”蔚君道。
“正是。晚辈此行,思量本该龙争虎斗,纷争四起,一路行来,却顺利非常,人踪不见,好生诧异。”花思酒道。
“无愿草只有一株,最终只能一人获得。那甄潇为了独占无愿草,在一路上都埋下埋伏,专一暗中刺杀来此追寻无愿草之人,比如在那吊桥边,他早已到达对岸,却叫手下暗暗潜在桥边,单等到你们走到桥中间,一声令下,割断绳索,吊桥翻覆,你们岂不是都化作了桥下冤魂?还好花小兄弟武功卓绝,可是他在其他地方暗杀之人,也不知成千成百。”蔚君道。
“多亏蔚前辈一鞭之助,否则晚辈二人都也被他害了!”花思酒道。
“小兄弟本领高强,在下只是略助一臂之力。如今之计,我们决不能让无愿草落入这奸贼之手,否则定会生灵涂炭!我们这就起身,定要赶在那奸贼之前取得无愿草!”蔚君坚决道。
“可是……前辈,你身受重伤,如何禁得起颠簸?”花思酒担心道。
“不妨事。再过三天,我的武功当可完全恢复。这段时间,就有劳你们了。”蔚君道。
“如此,让胭脂兽驮着前辈,我们立即起身!”花思酒道,小心将蔚君扶到马背上,和夏醉生在旁护持,向前方而去。
三人赶路许久,前方忽然出现一座壮阔的石门横在眼前,门作青碧,其上镶嵌着白玉雕成的人面狮身的怪物,雕刻精细,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夏醉生向前,轻叩门环三次,良久,无人应答。
“这座石门横跨在去往无愿村的必经之路上,若想进入无愿村,必经此门,方才敲门,却又无人应答,此门又十分坚固,却是该如何进入?”夏醉生皱眉道。
三人正在苦思之际,却没发现,石门旁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貂袍的人,此刻正是盛夏,他却将全身都隐藏在貂袍之中,连脑袋也遮得严严实实的,叫人看不清楚。醉生正惊讶不已,只听那貂袍人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地狱的使者:“汝等可知罪?汝等欲过此门,需接受吾之试炼。如此,汝等仍执意前行否?”
“在下失礼。在下三人实有不可不过的理由。恳请前辈放行。”花思酒道。
“前辈?这称呼倒也有趣。如此,请接受吾之试炼。此门名曰‘彼岸门’,是‘无愿村’的入口,只有两种人可过此门:第一种,某个方面能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之人;第二种,向吾献出性命之人。吾有‘三生眼’,当看尽前世今生来世,某样本事能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之人,可过;若是本事不够,欲过此门,便要将性命献吾!”貂袍人顿了顿,道:“又有二人到了。”
醉生听说,回头望去,果见一道灰白相间的身影渐渐奔近,定睛看时,正是背着甄潇的灰衣仆。原来他们虽然先走,一来背负伤者,不如胭脂兽神骏;二来不识路径,走了许多冤路,因此方才赶到。